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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顺从地应了个地,便与她一同进了侧殿。侧殿的确比正殿暖和多了,谢氏也是个极会待客之人,叫人捧出来了不少新鲜有趣的头花、发钗、簪珥等女郎们喜欢的饰品,让秦素尽管挑。三皇子方才连个回礼也没给,抱着珍珠就跑得没了影儿,谢氏这是在给他周全颜面呢。这般看来,这谢氏行事却极妥当,远比三皇子好了太多。秦素一面慢慢地挑拣着首饰,一面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侧殿中的陈设并不华丽,都是宫中份例,一桌不多、一案不少,却是布置得一丝不苟,并无出格之处。往好听里说,这便是有规有矩;说得难听些,便是寒酸。三皇子的日子,果真是如此捉襟见肘么?秦素的视线扫过空落落的博古架、扫过微显沉旧的绿漆柜,蓦地眼神一凝。那绿漆柜上方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字,上书着“大漠风正起,皓月满乾坤”一句诗。那字体,相当眼熟。“怎么,皇妹妹也喜欢写字么?”见秦素的眼神停在那幅字上,谢氏便轻声问道。秦素笑着颔首道:“原先在秦家的时候,倒也写过一段时间。”听她提起了秦家,谢氏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仍旧面现浅笑,柔声道:“我也是,原先在母家时也爱与姊妹们习字,如今这习惯也未改,没事了就写几张练手。”扯这种闲话秦素可是好手,多少都能扯出来,于是她便顺着谢氏的话往下说,一面便站起身来,踱到那幅字前细瞧。离得越近,便越觉得这字迹十分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一面在心中暗自思忖,秦素将视线又转向了谢氏。按理说,既然秦素对这幅字表现出了如此浓厚的兴趣,身为秦素的皇嫂,谢氏应当毫不犹豫地将之送给秦素作礼物才是。可是,谢氏此刻的神情却很平淡,面上虽有笑容,眼底深处却是安静的。不,说是安静也不确切,应该说,她此刻的神情,很有种隔岸观火的意味。这发现让秦素大感兴味。一幅字而已,谢氏怎么竟会有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眼神?她隔的哪里的岸?观的又是什么火?最后再仔细地看了看那幅字,秦素便笑着回到了案边,继续挑首饰。谢氏的神情,在那个瞬间暗了暗。秦素以眼尾的余光捕捉到了这一幕,心下越发疑惑,满心地不解。许是因了那幅字的缘故,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接下来的相处便也多少带着几分敷衍之意。秦素随意地挑了一副臂钏并一对发簪,皆是素净的玉饰,不贵重,但却雅致,仍旧是照着中元帝的喜好挑的。谢氏便叫人将首饰装了匣,交给阿栗收着,又着人端上了精细的果点,与秦素坐着吃茶,两个人又说了约莫半炷香的客套话,秦素便再度起身作辞了。这一次,谢氏没再多留客。礼数周全地将公主殿下送出梅花门后,谢氏便自带人踏上了来路。待她回到殿中时,三皇子还没回来,偌大的殿宇中空无一人,唯门口守着几个宫女。第655章 琴师来谢氏对此已是习经为常,见状连眉毛都没挑一下,直接便回了暖阁,直到对镜卸钗环时,方才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些首饰都好生收着,别再叫人讨了去。”她吩咐一旁的宫女道,一面将钗环等物往旁边推推。那宫女是从谢氏母家跟来的,名叫阿茵,此刻听了她的话,阿茵便是一脸的气愤,一面收着首饰,一面声地道:“夫人便是心地太好,由得那起子妖精作威作福。”谢氏在镜中笑了笑,神情很是倦怠:“罢了,让她们闹去罢,我也懒得理。”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转首道:“你去传我的话,霍氏今日在公主殿下面前失了仪,叫她去佛堂抄九遍经,抄完了再出来。”阿茵应了声是,复又嘟着嘴道:“公主殿下才送的那匣子珍珠,这会子也不知到了谁的手上了。”着又替谢氏委屈:“那本是公主送予夫人的,夫人都还没摸着边儿呢,这就没影儿了。”谢氏闻言,便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些你也少想。只要我们守好自己的便成,不是我的,强求也求不来。”言至此节,她的语声变得苦涩起来,神情黯然。阿茵见状,眼圈已然红了,哽咽道:“夫人乃谢氏嫡女,如今到了这里却要受这些折磨,我真是替夫人不值……”她用力地拿衣袖擦着眼角,那眼泪却在不停地往外冒。谢氏微阖了双眼,没再话,面色微含厌倦,也不知是厌倦于听到阿茵的话,还是在厌倦这宫里禁锢般的日子。阿茵絮絮的语声又传了过来,轻细而低微:“……方才公主殿下盯着那幅字瞧的时候,我还悄悄欢喜了一回呢,以为殿下会将那字讨了去,谁想殿下竟也没提。夫人也是的,何不就趁这机会将那幅字送……”“罢了,提这些有什么意思?”谢氏睁开了眼睛,面上的疲倦已然不见,眼底一片寂然,“他爱留着那字就留着,不过一幅字而已。总归现在他也是只能看不能碰,就让他把这那幅字留到地老天荒去吧。”这些话时,谢氏的面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苍凉,语罢她又是一笑,讥讽地道:“就算留着这幅字,他还不是该去哪房就去哪房?那些美人儿他少睡了哪一个?名为情深,实则薄情,偏要做出这些幌子来,真真无趣。”阿茵此时便不敢再话了,唯眼泪越流越多,满脸的委屈。谢氏回头看了看她,也不去劝,只满脸疲倦地站起身来,一面往宝屏榻前走,一面低声道:“我去躺会儿,难得应酬一回,有点累。你别忘了我刚才的话,霍氏何时抄完了经,何时才能用膳。”“是,夫人。”阿茵擦擦眼泪,应了一声,上前服侍谢氏躺下,方悄悄地退了出去。灿烂的冬日阳光隔窗而入,看着虽明亮,却是冰冷得不带半点温度,谢氏躺在榻上,望着窗外的天光怔怔出神。这偌大的宫殿、空阔的房间,她心底的情绪似是无处安放,只觉得整个人都是虚的、空的,没个着落处。而走在广明宫中路的石子路上,秦素的感觉却与谢氏正相反。她一脸怡然地享受着这冬日难得的阳光,一面走,一面四处打量。她今日前来,就是想要探一探“那位皇子”的底细的,但很不幸,除了三皇子之外,其余几位皇子压根儿没露面。当真是没一个简单的。秦素暗地底撇了撇嘴。她没想到,就连看上去颇为粗豪的大皇子,居然也这么沉得住气。明知道最受宠的公主殿下去见三皇子,这几位皇子却一个都不往前凑,深谙“一动不如一静”的真谛,更深谙中元帝的多疑,摆明了一副“我不巴结”的架势,真是狗皇帝的好儿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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