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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古董机的音效似乎格外细致,他好像能听见谢凛的呼吸声,不知道谢凛是不是也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方弈柏长这么大还没有跟人半夜躺床上讲过电话,这种形式过于密切的状态让他有点慌乱。方弈柏手足无措,抱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手脚都紧紧缠绕着。“凛、凛哥……你找我什么事?”“你猜到了吗?”方弈柏没反应过来,“什么?”“白天说到的问题。”谢凛闲适地靠在床头边,不介意帮方弈柏回忆回忆,“我要是把你办了,谢焕会怎么样,嗯?”电话里静了一瞬。想象着方弈柏的反应,谢凛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慢慢地翻阅着聊天记录。终于电话里传来方弈柏虚弱又无力的声音,“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哥哥别捉弄我了,好不好……”声音有点求饶的委屈和不满。谢凛静默了一瞬。也只是一瞬而已。他说,“要不要让你听听我跟谢焕的聊天记录?”“我说了我只是想要让谢焕感到痛苦,你是他最爱的人,欺负你他真的好伤心啊……呵呵,看,我只是把你带过来,他就在疯狂地骂我呢。”谢凛翻出和谢焕的聊天窗,节选了一些内容念给方弈柏听,还播放了谢焕的语音。谢凛,“是不是很愤怒?”聊天记录里,兄弟两个人话赶话地一句比一句说得凶,说得狠,裹挟在其中的方弈柏就成了风暴中心的祭品。【xh:你敢弄他我杀了你!】【谢凛:信不信我直播给你看?】【xh:你怎么这么无耻!】【谢凛:你猜我会让他怎么呻吟、怎么在我身下哭泣?他身上的所有的地方都会沾满我的气息】……方弈柏听不下去了,他咬着唇,脸憋得通红。谢凛,“……听见了吗?这就是我要对你做的事情。”“你想一想,是担心谢焕,还是担心自己的屁股。”因为是在电话里,没有面对面,谢凛的话说得格外粗鲁。方弈柏被吓到了,大气也不敢喘。他心里一团乱麻。模糊的两性知识让他有一点羞耻中带着猎奇的遐想。方弈柏抱紧自己,脚扭成了麻花。啪的,谢凛把电话挂了。方弈柏瘫软在床上,听筒紧紧地贴着头皮。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发被汗濡湿了,心脏怦怦乱跳。-隔天,谢凛起得很早,晨练时他发现那盆摔坏的月季已经换过盆。园丁说,“是方先生换的。”谢凛便吩咐管家把这盆花摆放到几个厅之间的天井里,作为院景盆栽了。天井的布置原是专门设计过的,月季放在这里并不合适。太妖艳了。管家看着那突兀的大陶土盆,直犯嘀咕。但谢凛觉得挺好,摸了摸月季的叶片,又让人把枝上的刺给刮了。管家以为他是想念谢太太,自然不便说什么。大花月季修了枝,刮了刺,给供起来了。既然和方弈柏打了照面,谢凛不打算继续藏了。他做好了被方弈柏指摘和诘问的准备,便大大方方地安排和方弈柏一起吃早餐。方弈柏下楼的时候,看到他坐在餐桌前,下楼的步子明显怔了一下,但也很快收敛心神,安安静静地走到谢凛跟前。昨天晚上方弈柏做了半宿光怪陆离的梦,整个人特别累,精神恍惚。如今看到谢凛还有些慌乱。他不自觉地微微抿唇。这在旁人看来便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至少谢凛如此觉得。方弈柏又白又瘦,一双猫儿眼总是含情脉脉的,眉心微蹙,常带着游离的疏淡和忧郁。谢凛想他可能看狗都是深情的,如今被自己关在这里,他的郁卒感更强了,像快碎了。谢凛自然地迎上去,“手好了吗?要不要再上点药。”他的语气和行为都并不越矩,礼貌而分寸,离方弈柏还有八丈远,但方弈柏就像被蜇到了,反应特别大地往后退了半步。“不用了!”方弈柏攥着自己的手,伤口上的液体创可贴形成的保护膜依然较好地覆盖在伤处。只不过他昨天洗了澡,手指伤口的边缘微微有些露出来,不过不严重。方弈柏很怕痛,他觉得自己的痛觉神经比一般人要敏锐,一想到昨天谢凛给他上药时钻心的感觉,他就害怕。自己是万万不想再体验第二遍的。当时疼得他都没有心思去看谢凛上药时的表情。“我已经好了……我真好了。”谢凛微微眯眼,望着方弈柏对自己敬而远之避如蛇蝎的样子,知道方弈柏对自己恐惧到了极点——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从自己把他抓过来时就已成定局,更勿论昨天自己拿话把他吓得够呛。谢凛,“住得习惯吗?”方弈柏说还好,但他明显没有睡好,眼睛下面泛着青色。谢凛拉开椅子,让他坐。方弈柏略显拘谨地瞟了瞟周围,小声道了谢,坐了下来。他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告诉谢凛,他不自在,也不习惯。其实谢凛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有等过谁一起吃早饭。不过他觉得这种感觉并不坏。方弈柏穿了件柔软的粉色套头毛衣,是管家准备的,像是刚洗过澡,他的身上有一股热乎乎的气息,还带点沐浴露的味道。方弈柏落座的瞬间,他衣服的绒毛擦到了谢凛裸露的手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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