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发现门栓只在门外面,里面则什么都没有。这种门我只在一个地方见过,难道这里专门关人的么?“这是哪?”我走出门,外面是条幽暗的长廊,散发出一股潮气和霉味,长廊两边都是这样的小房间,廊壁上污渍斑驳的腻子粉剥落一地。浪子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刚出去转了一圈,感觉这里应该是个老式工厂。”“工厂?”我们在十万山的腹地,怎么在这里有个工厂?“嗯,这里应该是宿舍,后面还有个大仓库。”“那张教授呢?我记得当时他跟我们一起掉下来的”浪子冷笑一声,“管他死活呢,要不是他我们会到这个鬼地方来吗?”我的头突然跟针扎似的痛了一下,“他人呢?”“在仓库里。”跟着浪子穿过长廊,就来到浪子所说的仓库,仓库有一百来个平方,中央放着个近两米高的容器,上面用油漆写着个大字,字迹虽已经模煳不清了,还是能大体看清字的轮廓,那是个禁字。容器下放着许多密封的铁皮桶,也写了个禁字。我在一堆铁皮桶中央看到张树春,他被一根麻绳绑在容器的座架上,垂着头,稀松的头发在头顶立着。我转头问浪子,“张树春他怎么了?”“滚下来还没醒。”“松开他呀,你绑着他干嘛呀,要是老头犯病了,你这不是犯罪么。”我跨过铁桶想去帮张树春松绑。浪子一把拦住我道,“我有分寸,总要他交代点东西出来,不然我俩被他牵着鼻子走到什么时候。”“要是他不松口呢?”浪子用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眼神冷冷地看向张树春,“那就先弄死他,反正我们也出不去。”“什么意思?”我愣了愣,问道。“这鬼地方前后没有出路,就好像凭空出现的。”“怎么可能。”我有些不相信,这又不是天然的,虽破旧了点,总归是人建出来的,有人来过的地方就有路。“你不相信呀,走,带你出去看看。”浪子说完便拉着我绕过容器,往门外走。刚才屋内的光线不是很好,出来后我才发现浪子衣服上有血迹,我急忙拉住浪子上下打量着他,“你伤到哪里了?”浪子瞧了一眼衣服上的血迹,“不是我的,是你的。”“我的?”我自己哪里受没受伤会不知道吗?“我这不是好好的”浪子拿起我的手往我头上放,手指触碰到一个软包,还没用力按就疼的我龇牙咧嘴,头破了我居然都没感觉,难道撞坏了脑袋,痛感延迟了不成?“没东西包扎,用了我一包烟给你止血,你可要小心点。”我摸了下头顶包,微微点头。我这下相信浪子所言不假了,这工厂的前面是一断崖,站崖边看不到底,且不说我们没带任何登山装备,就算带了也不知这崖底是个什么情况。“那后面总该有路吧。”浪子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来到屋后,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直直的山壁矗立在眼前,黑褐色的石头裸露在外,光滑的如同镜子般。山壁大概十来米的高度,但想徒手爬出去是不可能的。“我们掉下来时在什么地方?”浪子指着一旁的草丛,“当时我们多滚个两米,恐怕我们此刻在黄泉斗地主。”我丈量了下石壁与崖之间的距离,而草地地势平坦也无其它障碍物,这个距离按照石壁的坡度,我们滚下来时速度应该很快,惯性作用不应该只滚了不到二米。我摇头道,“不可能。”浪子问道,“什么不可能?”“如果我们是从上面滚下来的,按照惯性我们应该在崖底。”浪子连忙骂道,“呸,乌鸦嘴。”“我们应该不是从上面滚下来的。”浪子沉吟了一会儿,“那我们从哪里掉下来的?天上?”“这个我也想不通,不过我敢肯定不是从崖上面滚下的。”浪子原地转了一圈,“难道有机关?”“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把张树春弄醒,他应该知道。”“对对,这老头估计就是来找这个地方的。”我们回到仓库,张树春已经醒了,正挣扎的想解开绳子。见我们进来,立马喊道,“两位这是做什么呀?”第42章 虫蛹浪子突然改变之前的态度,“哎哟,太好了,教授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张树春明显愣了下,问道,“怎么了?”“你不知道吗?你好像又了失魂,到处乱喊乱撞的。我们没办法才绑着你。”张树春听浪子这样说,脸上表情一下就放松了,“哦哦,那谢谢你们费心了。”我心里憋着笑,浪子这一下一出无缝对接,来年他应该去领个小金人回来,不然多可惜这演技。我上去给张树春松绑,张树春一下瘫坐在地,“唉,手脚都麻了,这绑了多久呀?”“差不多八个小时。”浪子摸了摸额头,表情很怪异,我知道他在努力憋笑。他绑了八个小时,那么我也睡了近八个小时,为何浪子醒的那么早,我看了一眼浪子,他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张树春休息了一会后从地上爬起,环顾下四周,对我俩说道,“现在几点?”浪子想都没想就道,“快十二点了。”“那就好,趁现在还有太阳我们去找点食物。”我和浪子对看了一眼,这老头终于不装了,浪子就问他,“教授,这什么地方呀?”张树春走向门口,停住回头道“别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想要的答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出去找食物。”我问道,“不是还早么?”“太阳下山之前我们要找好庇护所,这里晚上很不安全。”张树春说完也不等我跟浪子,直径出了门。我立马跟上去,浪子拉住我,“我们是不是又被他骗了,开始说什么尸螯,采了半天的蘑菇粉,最后连个影子都没看到,现在又说这里晚上不安全,我们别又被他当猴耍了。”我想了下,感觉张树春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这次感觉他说的是真的。”“你还信他呀。”“不信,不过他没说错,我们是需要食物。”我走出门去追张树春。我绕了大半圈在那栋宿舍楼后面找到了他。屋后的青灰色墙壁上爬满了类似爬山虎的植物,叶子有我手掌那么大,十分茂密,这是我从没见到过的品种。张树春用棍子很小心的避开那些叶子,在植物根部下面找。“张教授,你在这里找什么?”我学着他的样子,也捡根木棍挑起叶子胡乱的翻看。“虫蛹,地上有洞的你把它挑出来就行。”虫蛹?我找食物的手僵了僵,这还不如饿着,想着晚上吞虫子的情景,我就一阵反胃。“教授,我们还是找别的充饥吧。”张树春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怕吃虫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