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求助于那个来历不明确高深莫测的步青衫。想要登高,助力是不可或缺的,步青衫这个人的确是一道劲风。但是,同样是阴沟里翻滚过的人,单云栖怎么会闻不到步青衫身上那股同属于黑暗的味道。助力多大,反噬起来的危险也就有多大,和这样的人合作,本身就是与虎谋皮。只是那又如何。江湖,本来就是一条不归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大事底定之前,都相安无事就行了。避开他人的耳目,花喜落又传了一次讯。这已经是她下山以来传的第十次讯了,每一次都如泥牛入海,这让她心里越发的急躁起来。静侯那孩子单纯心眼实,谁对她好一分,她就恨不得十分的好回去。但是步青衫那男人心里恨不能拐上九十九个弯,连一点人气都没有的,也不知道究竟要的是什么。她眼看着静侯这几年在山上被这男人整一次又一次的也不长记性。现在整个人落在步青衫手里下落不明的,她如何能放下这个心。有本事治得了步青衫的就只有师傅,但是师傅修行已久,摆明了不会插手红尘俗事。她也是个女人,静侯的痛,她只是看,心里就酸了。这个孩子,不能,也不应该再被拖下水了,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啊——58 湛湛露斯[VIP] 欲动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聂拂衣不吃下酒菜,改咬酒坛子,一口白牙满腹怨气,好端端的一个酒坛子被咬出了漂亮的莲花豁儿。步青衫那不肖徒弟臭小子从中作梗,把他传给花朵儿和花朵儿传给静侯丫头的讯息都拦截下来。是看准了他就算心里明镜一样,也得守着规矩不能过问是吧!臭小子,也不想想,他聂拂衣纵横尘世几百年,什么时候顾及过那些啰嗦东西。要不是遇到了静侯的那个倒霉爷爷,说不定他现在早就是一方大魔头了,还轮得到一个不称气候的小狐狸搓圆捏扁。哎————好汉不提当年勇,“改邪归正”这么多年,他还真要变成缩头乌龟了。不过,青衫那孩子这么一来,倒是顺理成章的让静侯心甘情愿的修行了。也算那小子作了件好事情吧。其实,以静侯的状态,早就应该修炼,把妖力导入正道才是正途。当年静侯的爷爷把他当作万不得已时候的后路,打的也是这个主意。但是,静侯这孩子啊。除了开始的时候为了可以把妖身和妖力收起来,迫不得已的筑了基之后,就说什么也不再修炼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遇到那种事情,心灰意冷是可以想见的。但是,修行了,活上几百年,被时间一磨,什么痛也会变得淡一点吧。“你说呢?”聂拂衣侧头问问身边的“酒友”。趴在一旁的肥狸猫头也不抬,很鄙视的呼噜了一声,再接再厉的准备醉死在酒坛子里。聂拂衣脸皮抽搐,手痒的很。末了叹出一口气,也对,这种东西如人饮水,他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也没什么意思。本来害怕静侯急着下山去找花朵儿,会急功近利走火入魔,聂拂衣一直不放心的守在左右,但是现在看看,他倒是白担心了一场。静侯稳扎稳打的,看样子只打算把自己的伤养好就算了。想的到美,好不容易这丫头肯修炼了,他会放着大好机会不用才怪。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已是一千年。好吧,这是对潜心修行的人而言的。对于静侯来说,能够平心静气的吸纳天地精气来修补自己被重创的元气已经非常艰难。心有不甘。静侯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后悔,从前为什么没有听师傅的话好好的修炼。若是她够强,那么就不会被师兄玩弄与股掌之中。若是她够强,师姐也不会因为她而音信皆无,下落不明。更甚至,她要是像祖父一样,早早的看清这红尘,早早的变强,不要只想着依靠别人,不要怀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她那没有办法降临人世的孩子便也不会被她拖累着白白受苦。现在,她想要后悔也没有机会了。也许,这次能顺利的找到师姐的话,她真的应该回到山上来潜心修炼。若她强到让师兄无机可趁,那么,或者她可以问问看,师兄这样机关算尽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宁愿明白的做师兄手里的剑,也不愿意不清不楚地被师兄当作棋子。毕竟断剑还可以伤人,但弃子,就真的什么用处也没有了。日升月落,静侯宛若雕像一般的沉于深潭之中。好不容易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却发现自己竟然出不去了。在潭中怎么翻腾都可以,但是只要一攀上岸边,就好像是一脚(或者一尾巴?)踩上十斤油,只能扑通扑通的化身成一颗饺子,落回“锅”里。尝试了几次,静侯不再白费力气了。用尾巴想也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危险的眯起眼睛,蛇尾巴蠢蠢欲动,静侯脸上尽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师傅,您老人家出来一下好不好。”风轻云淡,鸟鸣唱,天气非常好。“师、傅,麻烦您老人家出来一下好不好。”风还是很轻,云还是很淡,鸟儿还在欢唱,天气依然非常好。“师傅!!!!!!”静侯的耐性用光,蛇尾猛拍,激起几丈高的浪头来。扑啦啦啦的,非常懂得明哲保身的鸟儿全部飞离,浩大的声势把醉倒在树上的聂拂衣和趴在聂拂衣身上的肥狸猫都惊的掉下树来。灰头土脸的聂拂衣大梦初醒,看着两眼冒火的小徒弟,忝着脸讨好的傻笑。看着自家师傅近乎彩衣娱亲的行径,静侯有什么火气也发不出来了。“师傅,你这是做什么。”聂拂衣把醉的半死的肥狸猫拎在胸前,好像拎了个无坚可摧的盾牌似的。“人家就是喝醉了嘛。”聂拂衣打马虎眼。静侯仰头深吸一口气,很无力的看着自家宝贝师傅,“师傅,你明明就知道事态紧急,不要闹了,让我出去。”聂拂衣扁扁嘴,一张娃娃脸装起可怜来非常入木三分。“好不容易你肯乖乖的修炼,就好好的静下心来嘛,就算你现在恢复了,还不是一样赢不了青衫那臭小子。干脆你就修炼的利害一点再下山,顺便替我清理一下门户不是更好。反正你天赋异秉,修炼起来快的很。”眼睛里面看见的是个有着清秀可爱娃娃脸的青年楚楚可怜的样子,脑袋里面却清楚,这是个老得可以被埋进棺材十几次的老妖怪。眼瞅着聂拂衣就差没去咬手绢了,静侯也差点没把这阵子吃的药膳都吐出来。弄脏了这片净土是大罪过,忍住。静侯深呼吸,试图和自家师傅摆事实讲道理。“师傅,您也知道师兄的成就非同一般,我要是想要凭实力赢过他,最快也要个一年半载。而且,就算我打的赢师兄,我也算计不过师兄,到头来还是占不到便宜。最要紧的是,师姐现在不知道到底身在何方,是否平安,您让我在山上就这么甩手一坐,我怎么可能坐得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