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嗅着薄荷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的阎魄瓮声瓮气道:“不了,我也不那么着急。下次吧……下次!”高员外的情况也不复杂。瓦片虽然砸在了头上,但只是磕出了一个小口子。高员外如今这个状况,完全是见到血之后被吓得。开了一副安神的药和一点外伤药,又给高员外扎了两针平稳情绪,涂山暮便又走回了阎魄身边。“需要我扶着你起来吗?”涂山暮看着靠在柱子边上,在太阳穴疯狂擦薄荷油的阎魄,愈发觉得这人有意思。以为是个风光霁月的病夫子,结果内里却是个会害羞的,还有点小脾气的性子。涂山暮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就看见阎魄抿着唇,眼睛一下又一下的看向自己,郁闷不已的说:“不了,我现在好多了。”遥水镇内有一条河贯穿整个镇子,所以镇内有许多造型各异的桥。从盛会酒楼回涂山暮的医馆,需要经过一座青石板桥。于是,今日镇内许多人都看见了。暮大夫背着药箱走在前面,时不时的捂着嘴笑。后面的阎夫子垂头丧脑不说,还时不时的就踢一脚路边的石头。两人一路走回医馆。阎魄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尴尬了,匆匆说:“那什么,我去后面看书。”然后脚步飞快的窜进后堂。阿紫在药柜前给人抓药,就看见姑爷回来之后就急匆匆的冲到后面,忍不住问:“姑爷这是怎么了?方才我听说,谁在外面晕倒了?”涂山暮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阿紫他们,但的想想还是给阎魄留点面子吧。笑着说:“没什么。”走到柜台后面,翻看这段时间的账本,看到开出的药后,忍不住道:“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寒凉的药?”阿紫也凑过来看,指着其中几张抓药的药方:“是啊。这些人开药都是拿了药局那边单子来的,我见到上面有章子。也不知道是给男人还是给女人喝的。这几张药方的药若是给女子喝了,岂不就是小姐你说的‘气虚崩漏’?若是长久下去,那就是‘经行先后无定期’?可男子喝这个,也怪怪的。”跟在涂山暮身边多年,阿紫的医术也不错。一眼看出这几张药方若是女子服用。不仅会有月事崩漏的情况,长期下去还会导致月事不调。若是再严重些,对之后的怀孕也会造成影响。“先看看,若是过几日还有人来开这样的药,你去县里的药局打听看是什么情况。”涂山暮穿越至此,之前一直都在妖界,鲜少踏足外面。对人间的了解也只是在这两年多的时间,也仅限于遥水镇。只是这几张药方,涂山暮怎么看都觉得不对。抽了一张纸抄下来。后院。阎魄坐在石桌边,一手扶额,问黑鸦:“当初本尊被误会病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反驳呢!”他其实也是可以表现出正常样子的。只是到遥水镇的那段时间,恰好他旧伤复发,咳嗽了一阵。好事者问的时候,阎魄懒得回答,也就默认了是常年体弱多病的缘故。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如今反倒是被这个人设卡得死死的。愣是给自己装了一个枷锁,还乐颠颠的戴着满世界乱窜。黑鸦活似黑妈妈,围着阎魄转了几圈,确定他真的没事,这才痛心疾首的说:“尊主,您如今受伤,下次出门带属下一起吧。您一个人出门,属下当真是不放心!”阎魄更痛苦了。他没有一刻像如今这般的想念着黑焰。“现在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本尊在暮大夫的面前颜面尽失吗?”阎魄看着黑鸦那真挚的眼神,又无奈的消了气。黑鸦人虽然蠢笨了些,却是最忠心的。抬手拍了拍黑鸦的肩膀,阎魄觉得自己可能是魔界创立以来脾气最好的魔尊了,说:“算了,本尊自己想想办法吧。虽然是假夫妻,可这夫纲不振,传出去本尊的颜面置于何处?”“暮大夫难道不是一直都比您强吗?”黑鸦认真发问。从两人成亲开始,黑鸦就不觉得尊主在暮大夫那里有什么颜面。“上次您还追着暮大夫去了甜水村呢。”在甜水村被热情“建议”的不光阎魄。还有憨头憨脑的黑鸦。到甜水村之前,黑鸦觉得尊主追着暮大夫,那都是因为同心果。从甜水村出来,黑鸦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受到了洗礼。原来尊主是追着暮大夫跑啊!难怪他们在树林里的时候,还抱在了一起。阎魄:……黑鸦还没说完,面前就飘过阎魄那青色的衣角,冷冰冰的话传入黑鸦耳中:“待回了魔界,自行领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