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哭着转身要走,在她哭着转身的一刻,凤剑青到底是看见了一点她小时候任性撒泼的影子。他忙拉住她胳膊,不让她走。“小姑娘长大了,脾气也跟着长吗?这字没写完,还能如此撒气掩盖过去?”凤剑青皱眉,语气不由地放轻了。罗饴糖被人戳中了心事,眉间紧蹙,倒是一点也不敢转过身来看他,只是站在原地背对着他,眼眉一个劲地跳,犟道:“你嫌弃我送的酒,可以直说,不要扯旁的事。”第28章熟悉的背影, 熟悉的小性子。凤剑青怔了片刻,眉间渐渐舒展,紧抿的唇角轻微上勾。他拉着她胳膊肘, 把她往屋里拉回一些,然后松开,径直将怀里的酒塞拔掉。罗饴糖被松开, 听见“噗”一声开盖的声音, 有些好奇地转身。然后, 就看见凤剑青貌似心情很好地, 在她目光的注视下, 一口气将酒都干掉了。罗饴糖瞪大了眼睛,略微失望。原本她还盼着,他能不能像小时候她生病不能吃烧肉时那样, 帮她把肉都吃掉, 然后, 每小酌一口, 都用他那优美的语言描述给她听, 这一口品下去,舌头有什么感受, 味蕾上感觉又是怎么样的。可他都一口气喝光, 显然不可能说给她听, 让她解馋了。亏她还生怕喝酒什么的严重触犯戒律的事,会给他带来麻烦死忍着不尝, 就说嘛,她连琴都练了, 大不了来他这儿偷喝一口, 等酒味散去再回去好了, 为啥非得把如兰姐姐送她的酒给他呢?罗饴糖眸里的泪又控制不住模糊了双眼。可凤剑青此刻虽然看着表情正常,眼神澄清,耳尖却滚染上一抹桃红,连耳垂都红得不行。“孤都,喝完了。”他一本正经道。看见了...酒壶都空了。罗饴糖婆娑泪眼,委屈得不敢多说一个字。“孤没,嫌弃,你...的酒。”他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定定地望着她,光明正大地同她眼神接触。罗饴糖在强忍着眼泪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他与寻常的不同,但她没多想,只失落地一点头,就要转身告退。“糖儿,字没写完,不许走。”她又被拉了回来,只是这次被拽着胳膊的时候明显有点痛。她皱眉低着头,揉了揉被弄疼的胳膊,不时抬起一点眼皮观察他。看着他的模样也没甚变化,依旧一副冰块脸,就是说话速度变缓了许多,怎么就感觉跟刚才大不一样了呢?“贫道...回去写好了立刻拿来给殿下...”罗饴糖不敢逆他意,望着屋外距离她颇远的十七和彭州,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不行,要在,这里写。”凤剑青更加不悦地皱起了眉,随后,他更是单手拉着罗饴糖,把她往阁楼上带。他在书案前挑笔弯腰,极其流畅并且行云流水地写下一行字。笔锋有力,勾提间如金戈铁马,力透纸背,这样的境界和功力,没练个十年八年压根练不出半点模样,一般人都模仿不得。那字直接把罗饴糖给看得惊呆。然后,他就红着耳根尖,一本正经地指着那些功力宏厚的字,表情冰硬地对她道:“今天,写不出,一样的,不许回去。”罗饴糖:“!!!”夜已深,十七和彭州守着那个洞开的槅扇门,等了好久都没看见人出来,也没听里头有什么动静。“彭州小哥...主子他们,好久了呢...”十七困得眼皮打架,但尽管那门是洞开的,她也不敢往里瞅。“再等会,再等会,这时候进去可不太妥,要是主子太厉害了,事情没完呢?”彭州蹙眉道。“什、什么事情没完...”困得脑子不灵活的十七,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但她一问完,立马捂了捂嘴,惊道:“哦!哦!哦!”彭州往唇边比了个“嘘”,无奈地摇摇头。又过了一会,夜色更浓,里头依旧没传出半分动静。“主子...会不会出事?”十七第一个反应过来。彭州也困得眼皮打架,被她这句话驱散了睡意,定神道:“刚刚青莲居士是...来找主子做什么来着?送酒?”十七点点头:“对,就是送酒。”“那可大不好了,主子他不会真的把酒喝了吧?”彭州张开嘴巴成个洞。“主子不能喝酒吗?”十七又问。罗饴糖是来给凤剑青送酒的,刚刚彭州都听见了,但他一心想着帮主子留住她,没想那么多,反正主子从不喝酒,想来也会拒绝她的酒的,所以,因为什么而来找主子,对彭州而言,根本一点不重要。“不好了,主子他从不喝酒,是因为酒量极度浅显,除了他自己,可从没有人知道,他喝了酒会是什么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