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执一行人见他们久未跟上,回过头来,到处找寻。姜馥渐渐读懂了他的意思,轻点了下头,双手伸出,紧紧扣紧他的腰,环住。李砚伸出长指拭了拭她的眼角,软腻温滑,并无湿润,他眉眼舒缓,拾起一块碎石向树干掷去,发出不小不大的声音。随后她的腰身一紧,两人飞速在空中下坠,不远处是罗执的惊呼声。她的黑发散开,尽数铺在脸上,纷繁杂乱,扰乱彼此的眉眼。她看不真切,脸色发白,硬是强忍着没发出一点尖叫。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他们沉沉落入水底,水汽将她的鼻息掩住,强烈的窒息感汹涌充斥入她的脑袋。李砚的手扣住她的后脑,抵开她的唇齿,将口中的气息一点点地灌渡给她。临了,她的口中被塞入一粒药丸,随即温热的薄唇又覆盖其上,诱导着她将其吞咽。第66章 悬崖底苦中带甜的滋味在她口腔蔓延开来, 薄唇一触即离。她不会水,更怕水,一下没了触碰的东西, 四肢抽搐着直往下坠。遮天蔽日的水流几乎要将她淹没,但那股窒息感却消失了。她眼睛紧闭, 胡乱挣扎之际, 一只大手伸过她的腰侧, 坚实地托住她,往上举。新鲜的空气自她的头顶上方散开, 她整个湿淋淋地被李砚捞出来, 浮在水面上。一根长指伸到她的眼睫处,将湿漉漉的水拭去, 她手紧攀住李砚,眼睛这才得以睁开。“你这是做什么?”从上往下, 深不见底, 若不是这水流减缓了冲击力, 他们怕是真的尸骨无存了。她猜到他的目的,还是想亲耳听他说。姜馥攥紧了他肩上的软肉,用力捏了捏。小猫般的挠抓像极了挑逗, 从肩膀处痒意开始聚集,然后蔓延全身。李砚盯着她微红的眼眶,知她是吓坏了, 却还是无比信任地随他一起跳下来。心间蓦地一软,他将她眼上的擦个干净,抓住她的手, 将她拥进怀里。却不想触及到身前的那抹柔软, 他压下微滚的喉结, 把眼睛看向别处。水面波纹一圈圈漾起,从两人相拥处一点点漾开,越来越大,最后消失。许久未得到他的答复,却换来他更紧的拥抱,有力的心跳使她的心也跟着颤动了一下。衣料紧紧贴附于彼此身上,勾勒出更完美的曲线。两人陷入安静中,姜馥抬起头来,发现李砚的视线根本没落在她身上,而是看向别处。一股失落感顿时从她心头升起。她手掌用力将李砚推离自己,李砚没有防备,倒真的被她推开了。温热的躯体一下子远离,姜馥心中空落落的,有些后悔。这可是在水面,他们还没到岸上去呢,她在想些什么。况且,他是个阉人,她可不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到时候伤他的心。她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便迅速扭回头去,调转方向,往岸上游。她忘了自己是只旱鸭子,越是拼命扑腾,脑袋就越往底下沉。但她心里有股气,并不想向李砚求救。越来越多的水涌进她的嘴里,湿透的发丝黏附在她的鼻子上,更加遮盖住了她能呼吸到的所有空气,她像是一只被强行摁入水中的鸟,等待她的只有越来越强的窒息感。为了不让更多的水流灌注进来,姜馥紧抿住唇,很快又因为无法呼吸而张开。湖底像是有巨大的吸力,疯狂地把她往底下拖拽,整个身子越来越沉,不受控地往下坠,她连扑腾的力气也使不上了。无数颗碎石密密麻麻地压在她的胸口,她喘不上气,手指再度痉挛颤抖起来。余光中的那抹高大的身影飞快向她这边游动,下一秒,就握住她的手腕拥她浮出水面。这回他的视线倒是直勾勾地盯在她脸上了,不肯放过她一丝细微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告诉我,我就想听个解释。”姜馥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凑近他,嘴巴咧了咧,所有的脆弱都尽数展现在他的面前。怀里的人呼吸微弱,面色发紫,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偏偏这时候还要开他玩笑。李砚知她是故意的,那枚药丸加了避寒的药,不仅可以在水中帮助呼吸,还可以使身体不受寒气,但心间还是泛起一股酸涩,不能说的苦衷压抑在他的心头。良久,他的身形软下来,话语贴着嗓子艰难地溢出:“希利和程家军两边都想开战,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由头,而程珏就是最好的牺牲品,没有人在意她是否生或死,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那为什么是你来做这件事,你完全可以找人做这件事,为什么是你亲自上?为什么你甘愿去背上这个罪名甚至不惜以我为饵的方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