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会欺负她。
他太脏了,舍不得沾染她。
他自知,自己只是她漫长旅程中的一段,她要去的地方,他到不了。
而在这段旅途中,他像个小偷,窃取她的撒娇和亲昵,调配出来的甜蜜。
并可耻的希望,这段旅途能长一些。
可那天他送她回公寓后,碰见她的同学。他看见她画室里的画,猜到她的心思。
他不能再做小偷了。
她知道什么是爱吗?
她还那么小,她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爱。
她对他的情,不过是绝对环境中的产物。
她还那么小,所以不明白。
就像羊角山那晚。
她说。
——你不会让我摔倒的。
她还说。
——我以后会赚很多钱,然后我把钱全部给你。
她太单纯了。
完全地信任他,依赖他。
觉得欠他,就要用自己的后半生来偿还他。
可他对她,只说爱情太狭隘。
他要担负的,是她的人生。
他已经摔倒了,爬不起来了。
他,绝不会让她摔倒。
萧野掐掉烟,拿出手机。
萧野:【别哭了,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
第一百零五章 快叫爸爸
萧野说,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
他确实是这样做的。
他依旧给她转钱,关心她的状况和生活。
萧野:【在干什么?】
或者。
萧野:【吃饭没?】
或者。
萧野:【北都降温没?】
许之夏跟队去小山村写生那会儿,萧野每天都让她报备行程。
许之夏比固定程序的机器人,还乖顺。
他问什么,她答什么。
他让她报备,她就报备。
他们在这段关系里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已然暗涛汹涌,经不住一点波澜,随时破裂。
萧野生日时,许之夏还在小山村。
她犹豫了好几天,最终在犹豫里蹉过萧野的生日,没有任何表示。
十一月底,许之夏跟队离开小山村,坐了半天汽车,又坐了三个多小时的火车。
抵达北都时,已经下午三点多。
出火车站后,一行人上大巴车,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