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响动,沈素奇怪地睨了眼他:狐长老,你怎么了?
狐三白瞥了瞥卫南漪握紧的刀刃,低声跟沈素说道:看到那把刀刃没有,上面有我的血。
这倒是不奇怪,毕竟卫南漪自己常用的灵器都被江谙霸占了,她现在用的都是江蕊平的。
江蕊平打过狐三白。
不过一眼,狐三白被拽进了记忆的旋涡中,面色透着几分灰败:此刀刃名唤蝉翼,刀如其名,刀身薄如蝉翼可锋利无比,在没入血肉的瞬间能轻易搅碎血肉骨头,除了疼就再也感受不到旁的了,那是江蕊平早年间折磨人的把戏。
沈素初觉心惊,想着那是江蕊平,又觉平常。
要求杀人兵器柔善,处处留情,未免滑天下之大稽。
她默不作声,狐三白原是噤了声,看着卫南漪指腹从刀刃上划过,刀刃被点出银白的光线来,他又勾起来了些不太好的记忆,他忍不住提醒着沈素:首领大人,早年间人人都传卫南漪柔善慈悲,可你瞧瞧江蕊平狠厉的手段,她有哪样是不会的,仔细想想她也并非善类,你寻她为道侣,日后还是小心为好。
狐三白这才是诠释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竟是连卫南漪都忌惮害怕上了。
沈素的眸光追着卫南漪而动。
她双手捧着短刃,唇边有淡金色的灵言溢出,灵言幻化成一个个繁琐的金字飘入短刃,每多没入一个金字,短刃上就会多一道血丝。
卫南漪的耳尖朝后微微颤动,分明是在听着什么。
有人在偷听啊。
没想到卫南漪居然将狐三白字字挑拨都听过去了,沈素唇瓣勾起不易察觉地笑来,她望着卫南漪的背影,喃喃道:夫人待我极好,又怎会舍得伤我。
狐三白轻轻摇摇头。
若不是顾及卫南漪,现在就要拽着沈素好好谈论一番。
他终究是没有再继续张口,跟沈素一般目不转睛地去看卫南漪破咒。
可沈素看似专注在卫南漪破解咒印,目光却时不时会瞥向卫南漪泛起嫣红的耳根。
沈素摒除心中杂念,看着卫南漪端起来桌上的油灯,火光印在刀刃上,光影在银白刀身摇曳。
她用刃尖轻轻一挑,灯油就从盏中飞溅出来,溅出来的灯油尽数洒在了林青绮的后背,落下的瞬间灯油便烧了起来,不多不少刚好烧掉灯油落下位置的衣料。
火苗消散以后,林青绮后背的肌肤露了出来,那里落下烫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