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梨低头写了两道题,思绪始终无法集中。她又小心翼翼的嗫嚅道:“你和陈劲生……在一起了?”“没。”“那你们俩昨天……”倪迦猛的抬头,语气很不好,“你能不能好好写你的题?”“倪迦!考试还说话?你还想不想考了?!”英语老师“噌”的从讲台上站起来,走到她座位旁边,把她胳膊底下压着的卷子抽出来,迅速扫了一眼,脸色全黑。“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一道题都没写?”倪迦看了一眼楚梨,她头低的快要脑门磕到桌子上。“我看你多少眼了,啊?看不见老师的警告是不是?”倪迦最听不得这种训话,她把卷子从英语老师手里抽回来,“我现在写。”这一举动,又惹着老师了。“你别写了!我看你回家算了!”倪迦一股气直冲脑门,她猛的站起来,还没说话,却在下一秒直直向后栽去。**倪迦再次醒来,眼前的景象十分熟悉。这是她家。她起身,额头上的冰毛巾掉下来。外面还有脚步声。没成想,她这身子真是会挑时候罢工。运动会能坚持,一到学习就坚持不了了。她推开房间门走出去,厨房里忙活着一道身影。倪迦走过去一看,“顾南铭?”顾南铭回头,手里还举着个汤勺,“啊?”倪迦觉得他系着围裙的模样很是滑稽。流氓从良么这是。“你怎么在我家?”顾南铭说:“我正上网呢,然后你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你晕倒了在医务室。”倪迦挑眉,“我朋友?”“她说是你同桌。”倪迦了然。“你是发烧加疲劳过度,脑供血不足才晕的。”顾南铭调着灶台的火,“去医院挂了水,然后我就带你回来了。”“谢谢。”倪迦这一晕,再醒来,感觉自己睡了一个世纪。她摸了摸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你做饭呢?”倪迦问。“嗯,我刚下去买了点小米,给你煮粥。”顾南铭盖上锅盖,回过身,看见她唇色还是青的,眉头一皱,“你回去躺着行不行,别瞎晃。”倪迦比了个“ok”,倒了杯水,重新回房间。她靠着床头而坐,摸出手机看了眼。这会儿,学校应该已经中午放学了。竟然折腾了一早上。顾南铭跟着走进来,他拉开她书桌前的椅子,刚坐下,就看到她桌子上放着的一沓模拟卷。“哟,还做题呢?”顾南铭翻开看了几页,除了选择填空有写过的两笔,其他大题动都没动,很干净。“你这咋看咋不像高三的。”他总结。倪迦不否认。她就没上过心。顾南铭把她的卷子合上,问:“准备往哪儿考?”“先考的上再说。”倪迦淡淡道,“考哪儿算哪儿,我没得挑。”顾南铭道:“你这什么心态?还没我一个不上学的积极。”倪迦问:“怎么,你想好出路了?”他一天到晚这么瞎混也不是办法。人生在世,总要吃口饭的。“嗯,我爸给我报了个技校,让我学理发,以后估计开家店。”倪迦:“学校在哪?”“老家,西安。”原来他是北方人。倪迦:“挺远。”“嗯。”顾南铭摸了把口袋,掏出烟盒,想到她还生着病,又忍住了。“我高中以后就没上过学,突然让我回去做学生,挺不习惯的。”倪迦笑了笑。她指着窗户边,“想抽去那抽。”顾南铭确实也忍不住,去了窗边,点烟。倪迦闻着空气里多出来的丝丝缕缕的烟味,压着烟瘾,随口问:“什么时候走?”顾南铭吸了一口。“就这两天。”倪迦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沉默。对于顾南铭的离开。她在这里,朋友屈指可数。不,甚至不用数,除了顾南铭和楚梨,她找不出第三个。她遭遇那些事后,已经过了广交朋友的阶段,她不断的自我封闭,也不愿意认识新的人。顾南铭算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处得来的朋友。倪迦是个重情义的人。男女关系她凉薄的很,但一到朋友,她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后退。这也是她总是对楚梨心软的原因。倪迦声音还是很淡,“怎么没和我说?”顾南铭苦笑了一声,道:“以为你和陈劲生搞对象了。”倪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外面都这么传。”“所以你就信了?”“信不信也差不到哪去。”顾南铭把烟头在窗户檐狠狠捻灭,“我在这块地方呆了三年,没听过他和哪个女的搞暧昧,那小子没准儿真喜欢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