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用哭,怀清还有三万部?众呢。”嬴政随口道。
苏檀:?
他那激动的心,已经汹涌澎湃了,怎么还给?她撤回了。
那有人还给?他撤回了的,这也太惨了。
“这个话,不用告诉我的。”他鼓着脸颊,气势汹汹道。
一旁的李斯:“哈……”
他还没哈完,就看见?扶苏的死亡射线,顿时收声了,不敢再说?话。
苏檀收回视线后,还是和政爹贴贴,笑着道:“还是好开心。”
简直高兴坏了,他也有自己的私兵了。
嬴政神色温和地摸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道:“早知道你?这样?高兴,就再早些给?你?了。”
苏檀呲着小米牙,歪着头笑:“不用呀,再早些我年岁小,震慑不住。”
世人对于年岁小的孩子?,总是有偏见?的,觉得年虽小就不懂事,很难真的尊重。
他得废很大的力气,才能收服部?众,他觉得没有必要了。
李斯点点头,温声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不必急在一时。”
现?在太子?扶苏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谁人不知,秦国的太子?扶苏,生而知之?,得玄女教诲,才能拿出这许多利民的政策来。
他说?完,就躬身告退离去了。
苏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谁知——
“陛下,大将军府遣人来报,说?是王大人病重。”一旁的寺人神色紧张。
苏檀皱眉,低声道:“病重?什?么病。”
说?着,嬴政一撩袍袖,低声道:“快去看看爱卿。”
苏檀刚从大将军府出来,又行?色匆匆的回去。
当两人到的时候,就见?大将军府不见?晌午时的悠闲,侍从侍女都行?色匆匆,战战兢兢。
听?见?众人通报,王贲走出出来,他眼眶通红,看着苏檀的眼神,罕见?的添了些无助。
他连忙给?二人行?礼,嬴政亲自将他拉起来,这才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贲摇头:“也没什?么明显的暗伤,府医说?,是因为?阿父连年征战,亏了身子?,年岁一大,就老朽的特别快。”
嬴政坐在床头,看着王翦枯黄的脸颊,不由得轻叹口气。
“去传侍医夏无且。”他说?。
王翦见?了他进来,急得要起身,却憋的脸通红都很难坐起来,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是老了,朽了不重用了。”
苏檀立在嬴政身后,见?此有些心疼,连忙上前搀扶住他,示意不用行?礼。
嬴政果然温声道:“快别客气了,好生躺着。”
王翦轻咳了咳,面上的枯色更重,他低声道:“眼瞧着是不中用了,最后再请一道恩旨,求陛下放老臣告老还乡,好生养病。”
苏檀闻言,目光在王翦、王贲脸上绕了一圈,重新又回到王翦的脸上。
嬴政扶着他的手也是一顿,静静地看着王翦,半晌才道:“那王贲呢?”
他还年轻。
王翦低声道:“他自然要为?自己的父亲献一份孝心了。”
他就是想退,再加上他的身子?是真的不好了,不是腿疼就是肩颈疼,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像每一个老兵一样?,有无数病痛,在疼痛中死亡。
王贲满脸震惊,他会想到他阿父想要退隐,毕竟在攻打楚国时,就总是要地,旁人说?他小气他也不恼,就说?狡兔死走狗烹,他得早些做打算。
但?是没想到,会将他也捎带上,连着他都不给?丝毫机会。
一句孝字,他就没了任何机会。
嬴政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你?是有什?么担忧吗?你?尽管放心,灭六国已过去半年有余,可见?朕有丝毫猜忌之?心?如果六国初定,秦朝初立,到处都是用人才的时候,朕实在舍不得你?,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才。”
苏檀想,这时候要是嬴政再哭一哭,就格外?应景了。
但?是他政爹的性子?,不可能哭。
王翦神色间,略有动容,秦王政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君王,他不会猜忌你?,还很有包容心。
但?是他真的力有不逮。
“是老臣辜负陛下一片爱臣之?心了。”
王翦哭了。
苏檀一看他哭,也跟着眼泪汪汪。王翦这老头就面无表情红着眼睛,看着就让人心疼。但?是把王贲给?弄走,他又觉得老头你?别这样?,还我家的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