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柰无语,拿着满水的壶让开了路,“跟我会偷看似的,黄花大闺女啊?”
习稳:……
黄花大闺女算不上,你会强吻别人,可怕得很。
这个澡,洗得习稳担惊受怕。
洗完后,他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回到卧室里,锁门上床休息。
这一睡,并不安稳,一直做梦,依稀间他还听到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就是熟悉的说话声,习稳听不清楚,心悬着,怕外面的人硬闯进来,摁住他就是一顿压。
然而,没有忧虑多久,声音消失了。
习稳提心吊胆着……意识渐渐模糊,落入无尽斡旋的黑洞里。
……
逼仄的小屋里,黑漆漆的,昏暗的光线里,墙角蜗居着一个孩子。
孩子很小,在堆满杂物的房间里并不显眼,那高大的箱子,完美的将他遮挡住。
他抱着自己的腿,头抵在腿上,整个人紧紧靠着墙,把自己掩盖在庞大杂物之后。
“你说他性格怎么和个女孩似的,性别托生错了?整天缩在自己世界里,是个怪物?”
“不知道,他成绩不是出来了?”
“是出来了,两三分,一百分的卷子,也不知道他那猪脑子怎么写出来的,蚂蚁爬也不会两三分啊。”
“他是不是不是我俩的孩子?那成绩,连咱们小曜的零头都比不上。”
“他怎么能和小曜比?”
“唉……”
习稳站在小孩的旁边,冷漠地看着紧紧捂住耳朵的小孩,眼神暗了下来,整个人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与小孩一般的死寂。
那个小孩——是他。
每当夜晚,他睡在这杂物间里,他都会听到工作一天回来的父母抱怨,抱怨生活各个方面,尤其是他。
而他们嘴里的小曜,住在他的隔壁,单独的一个方间,学习好,成绩好,能说会道,与他截然相反。
习曜不耻他,而他,也不愿意搭理习曜。
“送回老家吧,这里物价太高了,养不起。”
女声过后,沉稳的男声传出。
“好,送回去吧。”
习稳扯唇一笑,养不起,都是骗子罢了。
八岁被送回乡下,十七岁再回到父母身边,他不仅有哥哥,也有一个妹妹。
妹妹穿着漂亮的小裙子,与习曜在客厅里吃着蛋糕。
妹妹的生日,是他被送回乡下的时间。
妹妹的年纪,八岁。
物价确实高,因为他的父母迎来了心头宝。
习稳默然看着梦境不断变化,一会是乡下他下地拔草,喂猪的场景,一会是他再次回到城里被嘲笑,霸凌的场景。
“五毛?啧,你哪里人啊?土鳖。”
厕所的味道很难闻,习稳始终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在厕所堵他。
是因为没人没监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