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以为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
“是因为聂蜚音?”
她以一种质问的语气问道。
靳誉蓁皱紧眉头,抱着双臂虚靠在桌前,“让我猜猜,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怪我了?”
这张桌子将近半人高,是付皎买来练书法的,可惜她三分钟热度,毛笔握了两天,便购置锅碗瓢盆,将书桌改装为‘灶台’。
岑述面露心虚,被戳中心事后,下意识反击道:“蓁蓁,我没有怪你,也不可能怪你,以前我确实做错了很多,但我会改的,你不能给我机会吗?难道你的喜欢那么轻易消失?还是说你早就喜欢聂蜚音了,所以才找借口跟我分开?”
这话确实好笑。
靳誉蓁虽不是话多的人,但极少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此刻却无言以对。
过去几年,岑述没少用这招倒打一耙。
每次做错了事,她总会找到一个刁钻的角度,将一切归咎于靳誉蓁。
从前靳誉蓁能忍,现下自然无须忍耐。
“我需要这样吗?”她道:“我喜欢聂蜚音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你犯错会改,我犯错就不会改?以前对你掏心掏肺显然是不应该的,我已经改正了。”
岑述脸色一白:“你真的喜欢聂蜚音?为什么?想拿她气我?”
她和聂蜚音的关系算不得好,见面总是呛,尽管聂蜚音出道晚,却对她这个前辈没有丝毫尊重,甚至于眼睛里总藏着几分敌意。
如果靳誉蓁和聂蜚音在一起,她会气死的。
靳誉蓁很疑惑,连气都生不起来,“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总之我的态度不会变,咱们以后就当没认识过,我的事也不必你过问,希望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她将话说的如此明白,心里便没了负担,要是岑述还要纠缠,那她也只能不客气了。
岑述紧盯着她,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是没有。
她很认真。
这让岑述十分受伤。
她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整整五年,她没有一刻怀疑过靳誉蓁会舍弃她。
靳誉蓁是无坚不摧的后盾,她一直年轻气盛,明明从小到大没享过什么福,偏偏是最吃不了苦的性格,受了委屈一定要发泄出来,每回都是靳誉蓁帮她善后。
她从没否认过,正因为靳誉蓁的存在,她才没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最后一次见面?”岑述凝望着她,面上忽地浮出几分难测的笑容,“不可能。”
靳誉蓁以为还要跟她拉扯个来回,没想岑述最后深深望她一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