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无奈退出,没东西止住,淅淅沥沥流了一地。
人声隐隐传来:“那边好像有动静?”
“不会是贼吧。”
“那边只有一块玉米地什么都没有,连不值钱的玉米前不久都摘光了,怎么会有贼去那里。”
“说不准呢,咱们要不去看看?”
“就你事多,那快去去看看,这天冷得很我还想早点回去抱媳妇呢。”
“……”
馒头瞪大双眼,动作慌张地穿裤子。
等两人走到玉米地时,中央只有一小片被踩倒的七零八落的玉米杆子。
村民鞋底重重碾了一下地上湿漉漉的土,鼻尖充盈着一股子腥膻气,“这啥也没有啊。”
另一人搓了搓胳膊:“快走吧,天怪冷的。”
玉米地附近,烟蓝色夜幕下,两人人影慢慢走着。
馒头泪盈于睫,整颗心还噗噗直跳,沉浸在差点被人发现的惊慌中,不断拍着胸脯:“刚才可吓死我了,要是再晚点怕不是要被发现了。”
“让你受惊了,”周恪也有些自责,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魔怔了般,很多时候只要碰到馒头的身子就有些情不自禁,这次差点酿出祸事,谁让他媳妇身子太软。
夫夫俩手牵手回家,正值情浓蜜意时,却见周母脸色铁青等在门口。
老太太强势了一辈子,临到晚年亦是不容小觑。
梳得齐整的银白头发贴着头皮,后面别一根老式银簪,瞪了一眼周恪,看也没看他身旁的馒头,只落下一句话,“跟我进屋。”
说完转身进屋。
馒头本笑意盈盈的嘴角准备瘪了下来,惴惴不安地走在周恪身后,周恪察觉到馒头紧张的情绪,安抚地摸了摸他脑袋,柔声道:“没事的,不要怕。”
“一会儿不要哭啊,坚强点。”周恪笑笑。
馒头仰头,看着周恪的模样恍惚了,原来对方已不再年轻,岁月和经年的操劳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眼角泛起温柔的小细纹。视线逐渐模糊,眼前人张开双手:“要不抱一下?”
重重点头,跌入温暖怀抱,踏入门坎前仿佛生死诀别,他们两人紧紧相依抱在一起。
手被对方牵起,馒头落寞低下头,嘴角艰难牵扯出一抹笑,眉眼都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