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打,我们不会怎么样。你可以像我和球球之前一样,跟潘云骁一起躲在某个基站甚至某个山沟沟里的哨所养猫养狗,我也可以带着球球远走高飞,说不定咱们一百岁了还能坐在一起喝酒。但是走不了的人呢?当年我在渝州要是不打直接当逃兵,你猜陆千里他们能扛多久?”
“我承认,我是因为私心来这里的,但是其实这事早就不是那么简单的私情。你说你可以牺牲潘云骁,但实话讲,我做不到。在我死之前,我不想牺牲球球,也不想牺牲任何一个人,包括你,潘云骁,白羽,司晨,现在甚至可能包括朱鑫,他也是真的关心球球。但是我没办法,就算你们都不干了,球球也在这里,我不扛谁扛?”
无常一口闷了剩下的酒,表情复杂道:“傻逼。”
祁连就笑,好像听见了谁夸他。
“你们笑话我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
“你真的是傻逼,天塌下来个子高的去顶,你当个屁的大冤种,非要踩着凳子往上冲?”
祁连就认真点头,说好有道理哎。
无常原本板着的脸突然绷不住了,他噗嗤笑了出来,狂笑之间顺手擦掉了眼泪。他说你是冤种,我也是冤种,人家阎王和太子为了帮你也跟司晨要人要枪还吵大架,一群大冤种,当时就应该听游星奕的直接坑死你最好,祸害遗千年!
祁连说对啊对啊,你们手下留情让我活下来,不就等着我讨债么。
无常骂了句脏话,给了他胸口一拳。
无常丢下酒杯,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问:“你小子愈发不会安慰人,瑶光根本没见过潘云骁,他怎么照顾?”
祁连问:“听真话么?”
“当然。”
祁连惨兮兮说:“我连他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你猜咱俩谁惨。”
“……真有你的。”
祁连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轻声道:“如果他活着,只要还有一丝理智,他应该就能知道潘云骁是我们的人。即使他认不出来也没关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球球拎得清。”
无常不知道放心没有,但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打扫干净了房间,无常甚至细心地把地毯上的水渍都擦了又擦。不多时白羽回来,瞧见干干净净的房间和讨好笑着的两个哨兵,悠悠转了两圈。
白羽个头不高面带笑容,也没带着老秦,可他溜达的时候,祁连和无常莫名有种群狼环伺的恶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