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耐脏,萧山雪想,就算崩上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显眼。
祁连打外边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软糯糯的围巾,美其名曰围上以免灌风。但是球球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知道他是介意自己脖子上的牙印还没消。
“好嘛好嘛,”他乖巧地靠在祁连身上照镜子,“现在几点了?”
“三点左右?”
“司晨是不是说她今天只检查,不拔牙来着?”
“啊……”祁连不明所以地说,“是?”
萧山雪突然转身,抱着祁连的腰仰起脑袋,脸上露出极其任性的表情。祁连见他这样就知道不好,一掌按住他的脸,鼻尖从他的指缝里执拗地翘着,另一边堪称熟练地握住了他伸向下边的手,拉到背后去一把攥住两只手腕。
“干嘛呀小坏蛋!”
“我想……”
“不行!”祁连慌张道,“说好了不搞突然袭击的!”
“我没有突然袭击,”球球委屈,“今天又没有什么事。”
“万一她今天检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
“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嘛……那亲亲,亲亲行吗?”
“行行行……”
祁连几乎是妥协地按着他的后脑勺亲了下去。可是这妖精磨人得很,把祁连亲得浑身发痒。祁连咬着他的舌头原打算小惩大诫,结果这时候通讯终端突然一阵狂响,他被萧山雪毫无留恋地推开,砰地撞到了背后的墙上。
等他回过神来,萧山雪已经在穿鞋了。
“你去哪!”
“她真拔了!快跑!”
祁连分明看见他嘴角还有一丝余红,但他像一阵风一样就刮了出去。
牙科医院他俩是第二次来。
说是第二次,其实是第三次。第一次陪司晨拔一边的牙,第二次陪倒霉陆千里来看他的疑神疑鬼牙痛;这会儿司晨要拔另一边了才是第三次。
因为跑得实在太急,萧山雪一路狂飙属实有些不太礼貌。他在前边狂奔——天知道他那个小身板怎么能跑得南方的蟑螂还快——祁连就在后边,边追着他边安抚一路吓哭的小朋友,并且掏出自己的军官证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一起跑的上次那个不长眼哨兵晃了晃,说请不要妨碍执行公务。
哨兵:什么?小美人还是体制内?好耶!
祁连忙着追自家向导,根本来不及和他计较,进去的时候就见球球已经蹲在司晨的牙科床旁边了,两眼含泪地望向他。
祁连最见不得他哭,手忙脚乱地过去抓住人:“怎么了怎么了球球?”
“我来晚了!”萧山雪说着都要哭出来了,“我来晚了……”
“啊?!”
那一瞬间祁连头脑一片空白,什么叫他妈的来晚了?
“这……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