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幸的是,很快就被谢长辞一把捞住腰,重新拖至床上。
被异族配偶困于身下,这对每只魅魔而言都是奇耻大辱。
简俏又怒又气,怒的是对方竟然忤逆她的意愿,气的是自己被逼迫,因此在气怒交加下,一些不过脑的话瞬间脱口而出:“滚!我不要同你好了!”小腿亦绷紧了力量。
听到她的话,谢长辞平静无波的眼神陡然生变。
作为精神标记的施术者,他当然清楚自己种下的东西至今牢不可破,也就是说——魅魔目前仍未恢复记忆。
可即便在这样的前提下,对方却面目厌恶,表示要单方面斩断这段关系。
要和他一刀两断,她怎么可以?怎么敢?
“你病了,我不同你计较。”他一边轻声开口,一边镇压她的手脚。
这句话明明是在同简俏说,可更像是说服他自己。
虽然早就料到他不会答应,可对方的态度仍旧把魅魔气得倒仰,口中混账、混蛋骂个不停。
然而,令她绝望的是,谢长辞全程目光淡淡,甚至在她察觉口干时端来茶盏。
简俏忽地停了,这一刻的她好比一只装满水的气球被戳破,不一样的是,那些逸散而出的怒气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了另一种平静的怒火。
双手被缚在头顶,她听到自己以一种冷静到毛骨悚然的语气开口:
“我们当年真的成过婚吗?”
这一次的外出对简俏而言,并非无所收获,最起码她知道了自己的某段记忆极有可能被修改过。或许,正是这一丁点的不信任令怀疑的缝隙扩大,她开始忍不住思考: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谢长辞对她的好是真的,可限制她的自由也是真的。
那什么是假的?
在这样无意识的联想下,很快,一个恐怖的念头浮上心间:
会不会,就连他们的亲密关系也是这个人臆造的?
念头刚一出现时,就成功惊到了她本人。作为五感敏锐、第六感同样不输的恶魔,简俏其实清楚得很,有些话什么时候说得,什么时候说不得。
然而,理智终究比不上感情作祟,她还是戳破了某人竭力维持的假象,令双方处在一种极为难堪的境地。
早在种下标记的一开始,谢长辞就知晓,谎言终究有被拆穿的一日,而未戳破前的每时每分,都只是他偷来的。
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连他本人也想象不到,他竟然能以一种极为镇定的口吻说:“当然。”
当然。
他们当然成过亲,拜过天地,哪怕这一切只在他的想象中。
“阿简是你与我的孩子,他很可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