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荷忽然惊醒,忙跟顾毅刃说:“他的手动了!”
顾毅刃从窗边走过来,发觉顾孝文想要抓住什么,他干脆握住顾孝文的手,低声说:“我在。”
顾孝文感受到一股力量,迫使他远离渗人的黑洞。眼前的金色光芒骤亮,他回过头看到一个七岁的小男孩被高大的军人牵着手,从一群孩子的殴打中走出来,站在一位温婉高贵的女士面前。
他有了爸妈,但总觉得那不是他的家。他惶惶不安,感觉下一秒就会被真正的顾家血脉撵出家门流落街头。
后来他们死了,家更成了虚无的幻影。他期望得到别人的爱,为了让自己有价值,不断地掏空家产,等待他的却是一连串的欺骗和背叛…
他回头看了眼,黑洞里有个年老沧桑的他躺在桥洞下,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不是我!”他有父母的爱,他有兄弟的爱!
顾孝文猛地坐起来,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医生!顾孝文醒了!”苏柳荷往门外跑,隔壁休息的佟虹雁与顾重甲一下醒过来,俩人疲惫不堪地来到病房里。
顾孝文剧烈咳嗽起来,马上被护士推走做检查。
“他被打断三根肋骨,有一块断骨插在肺管里我们不能轻易取出,很容易破坏肺叶,造成他窒息死亡,必须三天内进行换肺手术。”
大腿动脉的失血被止住,顾孝文的腿上捆着宽厚的军用止血带。他被推进检查室迟迟没有出来。
“断骨不见了!”里面检查室的医生惊喜地说:“全身照过光片,没发现断骨的痕迹。一般来说,五毫米的大小一定会被检查出来。”
顾毅刃转头回到病房,垫着纸巾从垃圾桶里翻出顾孝文吐血时用过的手帕。
苏柳荷蹲在他旁边,俩人从黑色血痕里发现一个细小的挂在手帕上的碎骨。
站在身后的小护士感叹道:“他是真命大啊。”
顾孝文从手术室出来,勉强保住生命体征。等着外请的专家过来进行危险性极高带有排异反应的换肺手术。
即便专家有了着落,还得寻找肺源,基本上三天的时间是不可能找到合适的肺源。
可顾孝文偏偏化险为夷,咳了几声后,从检查室出来,眼睛都睁开了。
护士推着一车的点滴要给他注射,顾孝文眼泪汪汪地望着顾毅刃说:“我听见你叫我。”
顾毅刃说:“先别激动,你还没过危险期。”
顾孝文乖顺地躺下去,合上眼喃喃地说:“大师算的真准。”
苏柳荷闻言问:“那位大师到底是什么人?”
顾毅刃也皱眉说:“回头我们见见。”
顾孝文没别的意见“嗯”了声后,浑浑噩噩的要睡着了。
“他怎么样?”顾重甲浑厚的声音一出现,顾孝文瞬间睁开眼:“爸!”
顾重甲走过来,低头审视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