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意识到,做到这些的前提是要真正强大起来,苏汀南说即使他一无所有也愿意陪着他,但他不能真的让她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
见状肖既晚上前熟练地给他顺气,轻声开口:“外公,我知道您心里的担忧。也能接受您亲手给我带上一个锁链,但我不接受这个锁链的另一端是婚姻。比起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您更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给我一点时间,我能解决。”
见秦至砚开始有所松动,他适时地放缓语气:“当初妈妈还在的时候也没有逼着我做过不喜欢的事,她如果还在的话,应该也希望我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缓过气来,秦至砚像拿肖既晚没有办法般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拍了一下肖既晚的手,轻声说:“去吧,我要休息了。”
走出病房关上门后看见只有秦玥在门口,肖既晚坐在椅子仰头靠着后面的墙,闭目休息。
察觉到他似乎叹了口气,秦玥转头含笑看他:“怎么,答应你外公了?”
“怎么可能。”他还是闭着眼。
“我不会站在他那边来劝你,但你要好好掂量一下很多事情的轻重,他说的未必正确,但你的坚持也未必有结果。”
“我又不是小孩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现在成熟沉稳了很多,秦玥欣慰地点点头。
虽然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话,她还是提示了一句:“你心里清楚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清楚,很多时候这种信息差会导致两人慢慢疏远。我的意思是,你不要什么都瞒着苏汀南,这种时候还一无所知会很没有安全感。”
沉默了片刻,肖既晚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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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眼望去是无边的海面,躺在床上,苏汀南把自己当作一棵树叶,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飘在海上,任风浪决定她的去路。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肖既晚这么喜欢坐在窗边看着海面想事情。
听见开门的声音时她下意识闭上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装睡。
对方脚步很轻地走到床边,身上似乎带着一层外面的寒气,苏汀南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随着靠近他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清晰,很纯净,像雪覆盖下的树木。也许是这个气息的驱使,苏汀南很想看看面前的人。
于是在窗帘被风掀起一角的时候她轻轻睁开眼和肖既晚对视.
“吵醒你了?”
他的声音和被云过滤的月色一样温和,苏汀南摇摇头:“不是,我没睡着。”
肖既晚凑近靠坐在床边,苏汀南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彼此都沉默的时候她似乎能听见海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