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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觉醒的是触感,柔软的,有点滑,带着皮肤的温度。麦宜纳尔睁开眼,就看见看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她捏了捏被子,正是刚刚触碰到的感觉。
她猛地坐起身来,摸了摸身上,衣服被人换过,也肯定有人帮她擦洗了身子。
门咯哒一声被人打开。麦宜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青年相貌的神族端着食盘走了进来。两眼相对,他也跟着愣了一下。
“醒来了?”他说着,坐到了旁边的小桌子旁,放下食盘开始吃,“我没有料到你会醒来,就没有为你准备吃的,你现在还不能吃这些食物,饿了还是等一下吧。”
麦宜直直地看着他的脸许久,开口问:“你叫什么?”
“觉得很熟悉?……你没有认错。”青年咽下一片面包,平静地说,“麦宜纳尔,我是你亲生兄长。”
麦宜纳尔是真的呆住了。
安兰曾经给她上过催眠,淡化了她对家人的感情,后来在父母被炼化后,她冲破了一些催眠的桎梏,记忆完全恢复后,催眠的效果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但是时间是最无情的刽子手,几百年下来,她已经快要忘记了这位活在记忆角落的兄长。
冰冷的液体一颗一颗打在了她的手臂上,顺着皮肤滑到了被子上,渗透在布料里。
麦依特蹙起眉,语气生硬:“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你过来。”麦宜纳尔声音沙哑地说。
“过去干什么?”
麦宜抹掉脸上的眼泪,继续说:“哥哥过来。”
麦依特看了她一会儿,有些受不了地转开视线,手上放下餐具,慢慢走到她的床边。
“我过来了,干什么呢?”
麦宜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麦依特衣服里的气味陌生又熟悉,好像一下把她带回了五十岁。那时她还住在禾李家的城堡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每周轮流照顾她,带她去玩耍。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女孩玩耍,只会带她玩球。她喜欢同年龄相近的孩子玩,但总是被爸爸妈妈关在家里不准出去,于是哥哥带她玩的那天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哪怕只是玩无聊又累人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