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奉不以为意,江婉柔可不这么想,不动刀不施针,只每天敷一贴膏药,不管贴几年,只要能好,就是赚了!
就是十年二
十年又如何,那会儿陆奉也才半百,书上还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呢,说不准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候!
江婉柔悄悄把这事记在心里。
***
新的府邸在离皇宫不远处,和陆国公府也只隔三条街道。皇帝欢欢喜喜认了儿子,自然不会在外物上亏待他。新宅子占地广袤,里头被内务府洒扫清理过。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匾额上四个赤底烫金的大字“齐亲王府”高悬,门口两尊硕大的石狮子怒目圆睁,威严霸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搬迁,他们搬到新宅邸的时候,天上正好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婉柔掀起帘子,细雨如毫,落在她的手心。
她蓦然想起六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天,她穿着不合身的嫁衣,背负万千骂名,顶替嫡姐,嫁到未知的国公府。
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呢?害怕,惊惧,迷茫,还有一腔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一定要在国公府站稳脚跟,她还那么年轻,只有她好,姨娘才有好日子过。
她的确做到了,只叹天意弄人,江婉柔看着眼前巍峨陌生的府邸,心里唏嘘不已,忽然,帘子被乌黑的刀柄打落。
“胡闹。”
陆奉淡淡训斥,“不可贪玩。”
江婉柔:“……”
她真想敲开陆奉的脑袋问问,她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娘嗳,淮翊现在都不玩儿水了,她难道比淮翊还幼稚?
今天下着小雨,某个人身上有伤,好好的马车不坐,非得在外头受着寒风骑马,也不知道是谁胡闹。
不过经过一打岔,打散了江婉柔的伤春悲秋。等一家人搬到新府邸,她更没有心思想东想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