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真没说谎,他是真的单纯来给我送饭的。
黑尾铁朗呆滞在门口停顿了片刻,进门换鞋之后咧开嘴贱兮兮地凑过来:“你妈妈又在教你做人了?”
连他都已经熟悉了,我妈令人迷惑的操作。我十分无奈:“我看起来很像要渣你的样子吗?是不是我赶紧找个新男朋友她就该放心了。”
黑尾将买来的食物一一摆开,闲闲地说:“那她只会怀疑你去渣别人了。不明白吗?问题不在男方是谁,而在于女方是你。”
“……”直击灵魂,毫不留情。
其实偶尔我也搞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和和黑尾铁朗成为闺蜜,因为我们三观差得有十万八千里。
看我对用他的指代词就知道了——男性。
是的,不是男人、不是男生,甚至不是人。
只是个男性。
“我怎么了,我渣谁了?我这几年乖得很好吧?”打开关东煮的盒子,我趁热咬了一口大根,囫囵咽下去之后立刻瞪大眼睛抱怨,“不要总拿我高中时的经历打趣好不好,谁还没个荒唐的青春了!”
在还能被成为少女的时代,我姑且算得上是个校霸,叛逆期从小学一路延续到了高中。搞小团体、欺负同学、忤逆师长,反正不良少女该干的我一样不落。
当然包括与各路人马谈恋爱。
不过我必须为自己说一句话:那时我浪是浪了点,但在感情方面没做过什么该被谴责的事。反而是自己被渣得明明白白。
高中的时候我和排球部的一个男生交往过,跟我一样是个不良,那人没多久就退部了。黑尾铁朗彼时还是个萌新,据他后来所说——我能看上那种男生,眼也的确是瞎得差不多了。
那个男朋友唯一给我留下的宝藏,就是通过他认识的、排球部里后来成为我闺蜜的后辈,黑尾铁朗。
“你吃慢点啊喂,又没人和你抢。”我的好闺蜜拧着眉头,操心地抽了两张纸巾递过来,“真是的,白天干活不行吗?非要熬夜。”
昨天通宵改谱子,今天睡了一天没吃饭,刚才一口大根咽下去差点没烫到我螺旋升天。压了一口冰镇麦茶,我才觉得喉咙舒服了许多。
他双臂交叠、坐直身体撑在餐桌上,老神在在:“你啊,本来就长了一副不安于室的脸,再加上五彩斑斓的过去,又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缺少信息交流,他们当然会对你的行为进行主观臆断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也明白他想要通过有一说一的分析来开解我,但我听了之后实在不怎么愉快。
“长成这样是我的错?该是他们反思吧!”
“你就把这当成他们嫌你长得太漂亮不就好了。”黑尾安抚我,“是那种与「夸邻居妹妹长得可爱」完全不同级别的夸奖。”
我冷笑一声:“哦,所以我妈是觉得你长得太憨,以貌取人觉得我会渣你是吗?”
黑尾哽了一下,本就不大的眼睛又垂了垂:“啊,咱们的话,应该还不止是因为这个。「好朋友」这个东西,不觉得更引人遐想吗?特别是放在你身上,更像极了是某种糊弄说辞。”
又被人身攻击了。还「放到我身上」,以貌取人真是彻底,我就那么像是一个用「闺蜜」的借口来拖着黑尾铁朗的渣女吗?
吃着东西想了半天,最后我拍了下手,严肃地说:“所以我还是得赶紧正经找个男朋友,来让别人相信我们是真闺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