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屋内,大长老才真心实意地露出了惊喜之色,回身去看林朔:“小朔,真是你们啊,我瞧瞧——诶,都长大这么大了!”
其实林大公子筑基之后容貌就停留在了二十出头的样子,委实没有能“长大”的空间,可长辈大约总有这样的错觉,好像数年不见,晚辈们就会变得与从前有所不同。
他打量完林朔,又去瞧瑶持心,摸摸这姑娘的发髻,“小持心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霁晴云言罢便感慨:“这么多年了,小朔还没向掌门提亲吗?”
那头的林朔重逢的怅然还没散去,不禁老脸一红地愤慨:“我为什么非得跟她提亲不可啊?”
末了,就瞧见她和奚临那绑在一起的手,白虎长老分外落寞,“唉,看看你,人都叫别人抢走了。”
林朔:“……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
霁晴云视线落在奚临身上时,感受到这后辈身上那久经磨砺的古拙剑意,当场悄悄地惊讶了一下。
青年冲他恭敬地颔首。
大师姐立马欢快地介绍道:“他叫奚临,是门下弟子,我的师弟。”
“哦……”
大长老若有所思地点了头,连道了几个好,好得有几分敷衍,毕竟白菜没轮到自己的徒弟,他对别人的徒弟好不起来。
旋即又转向一旁的白燕行。
“这位……”
对方依礼节垂目作揖:“北冥,白燕行,久闻前辈大名。”
因为奚临的年纪不详,白燕行估计是在场最年轻的剑修,霁晴云名动天下时,他想必还在流着鼻涕学引气,也是听着他的名号长大的,不可能不敬仰。
“北冥……啊,是北冥剑宗吧?唉,真是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大长老想起仙门宗派,神色恍若隔世般迷蒙着回忆了半晌。
片刻后他好似被窗外一簇绚烂的小花拉回了思绪,才忙招呼众人坐下。
吊脚小楼内不设座椅,正中一张花纹繁琐的编织毯子,能落座的仅有两侧的旧蒲团。
霁晴云自己盘膝在人前静默着待了一会儿。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他问,“是来寻我的吗?”
林朔摸出那颗芥子,将众人如何因一个叫阿蝉的少年来到深山中的村庄,又如何莫名卷入此地,在没有灵气的平原一路探索着行至林间一一告知。
大长老从他手中接过那石子模样的小玩意,“这颗芥子里的剑阵是我摆的,我说呢怎么少了一粒,原来是被人捡去了。”
霁晴云合拢在掌中,闭目沉思了一阵,面向众人,“看样子,你们与我昔年进来时的情况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