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都是小辈,纪冬冉下意识应声:“诶。啊?”
季时安回想起之前刷小红薯的时候看到的表情包,恨不得掏出来焊在脸上:[猫猫掩耳盗铃.jpg][我的沉默震耳欲聋.jpg]
屋内再次恢复沉寂,周行之粘在门口表情古怪。沉默几秒他忍不住鼓掌:谁说这戏不好看,这戏可太棒了!
尴尬、抓马、羞耻以及这几天和纪冬冉相处的点点滴滴、曾发表过的各种离谱言论一股脑地席卷上来。季时安面色从白变青又涨红最后愣是绷住了表情,选择先发制人。
她痛心疾首对周行之指指点点:“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通知我!”
是不是看她带薪休假太滋润,嫉妒她。各种阴谋论在心中喧嚣,说得连她自己都快信了。
周行之大惊失色,这个锅他不背:“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从秦应淮身边干了这么多年,连前任董事长夫人是谁都不知道这合理吗?
纪冬冉和秦应淮面面相觑,齐齐侧头看俩人飙戏斗法。
季时安脸上的表情比他还夸张,但满身疑惑不似作假。秦应淮平时那么注重隐私保护,她又不是间谍出身要去查人家祖宗八代。
所以……她理直气壮叉腰:“我去哪里知道?”然后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到面目扭曲:“嗷呜——”
秦应淮仗着胳膊长,越过病床间的缝隙,一把按住她下意识挣扎的动作,安抚道:“没事没事,你不知道很正常。”他想了想,“你当时来的时候我爸刚退休,他们俩正在为环球旅行做准备,对公司烦得不得了。”
季时安一听就乐了,冲周行之使眼色:看吧,就说了不是她的错。
纪冬冉看她嘚瑟的小表情生动又有趣,全然不是传言中冷静淡漠的样子,此时眉眼间全是温柔笑意,心中感慨万分,伸手顺了顺她脸旁翘起的头发。
季时安警惕抬头,呆毛之仇她还没忘。视线即将交接的时候,却愣是把自己的动作遏制,任由纪冬冉摸了一把。
不慌。敌不动我不动。只要她装傻,就没人能够伤害她。
秦应淮格外了解季时安,见人这幅生无可恋还要强忍的样子,猜测她估计是不知道说了什么当时无所谓现在细想十分炸裂的话。于是顺从她的心意,对周行之指指点点,帮忙转移注意:“你当时怎么不说清楚?”这样时安就不用承受生命中不该承受的尴尬。
季时安矜持点头。纪冬冉从口袋里掏出珍藏的呆毛,继续尝试嫁接。
周行之一脸卧槽:“你这说得还是人话么?”
严澈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应淮和周行之打嘴仗,季时安津津有味观赏,纪冬冉扒着季时安的头状似研究什么。
他推了推眼镜,后退,关门,开门。
很好,这次画面是正常的。
新的突破口出现,秦应淮停下娱自己乐时安的伟大牺牲。他瞥了一眼重新高兴起来的季时安,下意识看向她的头顶,却看到一片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