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眼睛微微眯起,很快点头:“辛苦了。”
秦应淮目光深邃, 平静回视:“您客气了。”
两人一先一后离开。留下病房内的三个沙雕面面相觑。
周行之一把拉开被子起身,两只眼睛睁得宛若铜铃:“这老哥们谁啊,让应淮这么、这么……”他薅着自己的头毛,搜肠刮肚找合适的形容, “尊敬。”
顾容也摘下帽子探过脑袋,跟探照灯一样瞅着季时安,连连点头附和周行之的话。
倒不是说秦应淮平时待人接物傲慢无礼,主要是以秦应淮如今的社会地位,若总是纡尊降贵和旁人打交道反倒是一种另类上的自我贬值。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不会特意去做曲意逢迎的事。
顶着两道犹如实质的目光,季时安沉默。她说她也不知道他俩会信么?
迟疑之间,两人已经贴心地逻辑自洽,作出了翻译。周行之两眼写着:不用多说我懂了,顾容也意味深长点头。
行吧。季时安今天起起伏伏,意外含量超标,心态已经步入摆烂阶段。
她掏出手机,调出顾容刚发不久的朋友圈,短短三分钟,点赞数量破百。
季时安把图片往俩人眼前一怼,言简意赅:“解释吧。”
顾容默默缩回脑袋,反手扣上帽子。周行之面容平静,缓缓躺平试图装死。
季时安并没放过他俩,念着文案上的字:“我站在床边,望着一睡不醒的你,发着呆,跺着脚,笑着哭。”
她祥和地看向角落里的蘑菇:“你一个二次元玩什么抽象的青春疼痛文学。”
指尖点击图片将配图放大,她又将矛头对准所在被子里的煤炭,念着一位老总最新的评论:“天呐,秦董手都烤成焦炭了!祝平安[双手合十][双手合十][玫瑰]”
周行之捏着半张纸巾,伸出只手甩甩,给自己伸冤:“我俩这不是想伪造应淮住院的不在场证明么,免得他在外面瞎晃的时候被不小心认出来,计划崩盘……”
说得好像秦应淮要去做什么鸡鸣狗盗的事。
季时安目光凉凉看着再度刷新的评论区,嗓音无波无澜:“秦董这是在哪个医院,我想去探望一下[双手合十][双手合十][双手合十]”
再往下划拉,一页的[双手合十]。
仿佛秦应淮已经去了有些日子了。
再往下看甚至有人已经在问秦应淮的葬礼是什么时候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