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大手在自己腰间,哪怕隔着手套与衣裳,却仿若是赤裸着相贴近一般,叫司若感觉滚烫滚烫的,可偏偏沈灼怀就是不放手,司若浑身都要发颤发软,偏又拿他无可奈何。
“嘘,小声些……”沈灼怀将司若几乎揽着抱着一般上了楼梯,方才松开对他的桎梏,竖起食指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就没发现这客栈有什么问题吗?”他声音很轻,又是附在司若耳边说的,仿若耳语,温热的气息吐在司若耳廓之上,叫他耳根子发红。
“什、什么问题?”司若自然是完全没注意的,他一门子心思全在不对劲的沈灼怀身上,但听到沈灼怀这样说,他随即意识到沈灼怀对自己这样做显然是有原因的,而自己……似乎是有些过激了,于是只得硬邦邦地问道,“客栈怎么了?”
沈灼怀眼眸深沉:“自我们进来之后,大堂之中的所有人目光都骤然转向了我们。但当我扫射他们时,那些人又将目光都收了回去。”他声音低沉,“如此一致,显然是有问题。他们是在等什么人?还是,他们是在警惕些什么东西?这个客栈,保不齐是个黑店。”
闻言,司若皱起眉头:“黑店!那我们还不走!”
说罢便想转身离开。
但沈灼怀又伸手揽住了司若的腰,这次动作比上次还要自然:“啧,司公子,为民除害是我等之责,你这是怕了?”
司若怒瞪他一眼:“怕什么怕!我是怕你沈世子这一身富贵,被人盯上罢了!”说着便夺步而去,先行上到三楼。
但沈灼怀说破后,司若的确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不明不白的窥探,虽说未必不怀好意,但的确不算得有多正大光明。二人就这么吵吵闹闹上了三楼,用店小二给的钥匙打开房门,屋中一股许久未住过人的霉臭味道扑面而来,加上许多灰尘,叫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果然是个黑店!”司若拂了拂鼻前空气道,“一家闹市区的上房,怎会有如此霉变的味道?”
沈灼怀走到窗边,将窗户支开,新鲜的风自窗户吹入,才终于吹掉了有些发霉的味道:“大抵是一直没开窗通风罢了。”他拍拍手,除去手上灰尘,“司公子,如何,今晚就只有一铺床了。”
司若其实还在想他怎么会发现不了那些人的目光,想来想去只能怪罪沈灼怀一天到晚净做些叫人误会的事,搞得他原本很敏锐的一个人,却整天陷入沈灼怀那些暧昧的话语与动作里。
直到沈灼怀叫了司若第二遍,司若才意识到沈灼怀在叫他:“什么?”
“我说,今晚要委屈你和我共睡一床了。若是今晚无事,明天我们便换一间客栈住。”沈灼怀自然是意识到了司若的心不在焉,但他也没有点破,只是笑着看他。
“那若这客栈真是黑店,只是不对我们动手,你又要怎么办?”司若问。
沈灼怀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坐下,兜兜袖口,露出那枚家徽玉佩来:“喏,这不是还有沈家吗?大不了我便叫他们报官,查上一查。”
司若想着也是,便开始收拾东西。
但下一刻,他意识到沈灼怀说得重点不是客栈是不是黑店的问题,而是今夜,他要与沈灼怀共睡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