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沈灼怀作为堂堂世子,却不像温楚志那般,也不像其他纨绔子弟,游乐人间。原本司若以为是沈灼怀家中管的严,叫他要做出一份事业,可随着他们逐渐行往,却又不是。如今看来,却是沈灼怀虽然贵为寂川世子,却从小遭受着不合身份的质疑,因而他也自小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一切,配不上那一切。沈灼怀本应当是很骄傲自己作为父母的孩子的,但在知道真实身份后……却会连原本珍视的家徽玉佩都随便丢弃,大概也是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司若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都害怕被抛弃,都生来有原罪。
因而他们才生来互相吸引。
沈灼怀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点哀愁:“你会……厌弃我的隐瞒吗?”他抬眸望着司若,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哀求,“我其实、真的很想把这一切告诉所有人,但我是个卑劣的人,我害怕,害怕失去我拥有的这一切。”
他的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不上不下的,而司若的一句话,一个抬眉,和一点随意改变的神态,都可以轻易判决他的生死。
但司若只是轻轻地笑起来,像阳光拂去了一室的晦暗:“沈明之,你是傻子吗?”他说,“就这些,有什么会叫我厌弃的?若你认为我会因为你的痛苦而讨厌你,那你才是真的瞧不起我。”
司若像刚刚沈灼怀一般,也站起身来,去拥抱住沈灼怀:“我知道的,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伤疤,就像你的伤疤还长在手上一样,我不想,也不会去主动揭掉它,除非你愿意主动告诉我。”他像撒娇似的蹭了蹭沈灼怀的胸膛,“只是以后我们不要再这样彼此隐瞒了,好吗?”
沈灼怀一怔,随即在司若耳侧落下轻轻的一个亲吻,也将司若抱住。
但司若却没见到的是,两人相拥的那一刻,沈灼怀才亮起的眸子,又瞬间暗淡下去。
“对不起。”沈灼怀在心里对司若说,“我……还是隐瞒了你。”
隐瞒了你一些一定会叫你讨厌我的东西。
但请你一定要原谅,因为我实在、实在不想失去你。
你是我仅有的宝物。
……
盂兰盆节当日,也是司若的生日。
沈灼怀本想为司若大肆庆祝一次,但司若还是拒绝了,他不想自己的生日变成一年一度的负担,便只是打算出去吃个便饭,再随沈灼怀的“惊喜”去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