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屿庭立刻上前,为孟榕君施针,这才稳定下了她的心脉。
“如今……”司屿庭擦了擦那死婴被血液模糊的脸,用包着工具的布将它包起来,“沈兄打算怎么办?”
沈无非抱着昏睡过去的妻子,怔了怔。
他才想开口,两人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
清晰的、有生命力的,婴儿啼哭声。
司屿庭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被火焰吞没的角落,从前是宫女休憩的一处小厅,用屏风遮掩着,方才无论是沈无非还是司屿庭,都并未注意过这个地方,更不要说在此之前,那里安安静静,没有过一点声响。
而这新生婴儿的啼哭,又是哪里来的呢?
司屿庭随手抄起一条落下的横木,小心翼翼走向那着火的屏风,然后一脚将屏风踢开——
“五皇子妃?您怎么会在这里?!”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包括沈灼怀。
沈灼怀面色大变。
他猛地起身:“五皇子妃?怎么可能!”他踱步凝眉,眸中有暗潮涌动,“不对,我查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金川的档案说我,我是三皇子与三皇子妃的孩子,他们在五皇子的逼宫中被杀……刚出生的双生子也死在那场大火中!”他求助似的望向司若,“诺生,我和你说过!”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般的真相彻底扰乱了沈灼怀的思绪,叫他几乎是无法智思考,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摇头,再摇头。
沈无非,孟榕君与司屿庭都沉默地望着他,以一个长辈的姿态。
他们很清楚真相给沈灼怀造成的可能的打击,但他们也清楚,如今到了是时候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
沈无非叹了口气:“圣上在我的建议下,对当年的记载动了些手脚。”
他说:“当年与君儿同时怀孕的是五皇子妃,同时生产的也是五皇子妃。”沈无非眸色很深,仿佛不见底的死潭,“当年五皇子逼宫,却并未带上五皇子妃——或者说,无论是五皇子,还是他的岳家齐家,都没有把五皇子妃的姓名放在眼里。大抵是因为当年的五皇子妃在齐家只是个不受宠的女儿,只是因为先帝钦点,才被赐给了五皇子做正妃。他们自有更好的‘继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