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里,孟榕君笑眯眯的,好像一只狐狸;沈无非神色淡淡,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说明了他很显然在看好戏;司若看看自己祖父,又看看沈灼怀,露出一副求助似的神情。而司屿庭,反倒是看起来最淡定的那个,一点儿也没有第一次听说自己孙儿成了个断袖的镇静,好像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沈灼怀终于反应过来后,赶紧一瘸一拐地跑到司屿庭跟前,一把抓住司若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以从未有过的诚恳态度开口:“祖父……不,司老先生,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诺生是因为我才变成断袖的,您要是怪,就怪我好了!我随您打骂!您要怎么对待我我都接受!只是……只是希望您不要让我离开——”
“谁说我不是断袖了。”司若被沈灼怀在祖父面前抓住手,又一顿自我告白后,脸就开始红彤彤的,但他小小声开口,决绝打断沈灼怀的话,“我……我早便是断袖了……也不能完全说是沈明之的错吧……当然他也挺……咳!”
眼看着两个年轻人就要开始你推我,我推你,司屿庭拢拳虚虚咳嗽几声:“咳咳……”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纷纷目光一致地看向司屿庭。
司屿庭慢悠悠道:“谁说我不准你们在一块儿了?”他挺直腰板,目光扫射过两人相握的手,但这回,无论是司若还是沈灼怀,都没有主动分开,司屿庭笑道,“老头子我,什么时候是这样古板的人?还有你,司诺生,你是觉得你瞒得挺好?我告诉你,你把这小子第一次带回家那会儿,喝,我就瞧出来了,你们俩之间不对劲!”
司若与沈灼怀对视一眼。
他第一次把沈灼怀带回家,是沈灼怀被沈无非毒打一顿,毅然离开沈家的时候。
可那几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司若要不是刻意回想,都想不起来。
那个时候司屿庭居然就!
司若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通红,就连耳廓都成了好看的粉色——那时、那时祖父语焉不详,说他什么年纪大家里不隔音……定是误会了啊!可、可那个时候,他分明还没有与……沈灼怀!都怪沈灼怀!他现在连解释都解释不了!
司若瞪大眼睛,张口欲辩,可、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什么都说不了啊!
于是他只能用自以为凶狠,可在沈灼怀看来却只是羞得好似一汪春水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沈灼怀一眼。
折腾了好大一番,总算是把沈无非和孟榕君送出城去。他们此行要回寂川,亦要为沈灼怀与司若留一条后路。离开前,沈无非为两人留下了一队暗卫,并且告知,若非逼不得已,不要用这张底牌对外传信,或是对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