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布加一定颇为愤怒,自诩从地狱成功跑掉的女巫恶趣味地想,那位布莱克的女主人向来认为家族的一切是她自己的。她转而再打量了一下眼前因她的话脸红到耳朵尖的易容马格斯,简直活像长着翅膀。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安多米达端起了眼前的茶杯,思索着要不要开口——哪怕这完全超出了她邀请米勒最初的目的。
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对布莱克的事多加干涉,这对她和尼法朵拉都是最好的。
忽然间她听到了安吉拉.米勒夸奖尼法朵拉堆的雪人的说话声,她同样艰难地养育了一个易容马格斯。
“你见过沃尔布加.布莱克了么?”她决定只给予杰西卡.米勒一次机会,“她是雷古勒斯的母亲。”
米勒小姐的脸上浮现出微妙的表情,长达二十多年的人生教会了安多米达如何辨别恐惧。
“格里莫广场12号...是什么样子的?”最终杰西卡还是让这个话题成功进行了下去。少女伸手捋了捋领口,仿佛在拼命地分辨自己是否吞了饵,同时这个地址从她嘴里念出来就像念课本。
“地狱。”安多米达简洁地回答道,“一个只接纳陈旧思想的地方,还会在家谱上给你烧个洞当作临别纪念品。”女巫回忆起记忆中那位年幼堂弟种种假意的乖顺,一派天真的少年气:“很多时候我们都自认为可以改变一切,但通常只能改变自己。”
可能是联想到了心上人,17岁的杰西卡.米勒眨了眨天空般的蓝眼睛,顺着安多米达的视线转过纤细的脖颈,看向正给堆好的雪人插鼻子的尼法朵拉.唐克斯。被雪堆掩埋的人,最后当然会成为雪堆的一部分。
“您现在很幸福,”杰西卡说,她的目光停留在唐克斯身上时显得柔和了不少。与方才的警觉有所差别,她敏锐地察觉出安多米达言语中的善意,因而也拿出了同等的诚挚,“哪怕...唐克斯先生是不是把厨房炸了?”
从楼下断断续续发出的轰鸣实在有些不详,杰西卡在看到地板缝渗出的番茄汁后惊呼梅林,想都没想就攥起魔杖跑下了楼,只留下还在喝茶的安多米达一人。容貌姣好的女巫叠起腿,又对花园里听到响声后看过来的女儿甜蜜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