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猜得出那是个怎样作乐的地方。
“你为何要建这样一个展?”赫越问道。
卡诺顿了顿:“我也曾希望创造出完美的工具,但虫们的贪恋是个无底洞,无论怎样都填不满。”
“这是自然,”赫越回应,眼眸中敛着意味深长的笑,“所以,要养就得养永远不喂饱的狗,永远摇尾乞怜,渴求施舍。”
有种一直朦朦胧胧看不清晰的东西被人点破,卡诺的眼神亮着光,也透着欣喜和崇拜:“是这个意思!敢问先生您平日里都爱干些什么,竟能有如此感悟?”
赫越调笑般轻哼一下:“不明显吗?”
卡诺仔细回忆赫越的每一句话,还是很认真地摇摇头。
“驯/狗。”
他的语气轻快愉悦,好像是在开玩笑,又好像是认真回答。
作为倾听者的卡诺也分不清。
“是宠物狗吗?”卡诺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讨好人的途径,连忙问道,“先生喜欢什么种类的狗?”
“好玩的。”
“……嗯?”
卡诺做好准备听到种类名称,类似金毛、萨摩耶、边牧等等,却莫名接收到一个形容词。他怔在原地,半天没明白赫越的意思。
他越是急切,赫越就越是觉得好笑。
(他没听懂吧?)
【宿主你怎么能做到玩谁都跟玩狗一样的……他是雄虫啊。】
(只是有趣而已。)
许久,卡诺在迷惑中挠了挠头,还是应和道:“好玩……也可以。”一时间,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接的什么话。
赫越不再和他纠结这个话题,在展品间转了一圈。
摆在前面的物品确实没有后面精美,有些手工制品甚至有一个或现实或虚幻的念。
庄周梦蝶、囚中飞鸟、镜中窥影……
这些东西总算赫越为它们停留片刻目光。
“先生若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一些给您。”卡诺见他在一个玻璃罩前停留,立刻开口。
“不必了,”赫越从物件上挪开视线,“我还是觉得自己做的玩具比较有趣。”
卡诺见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赫越。
“既然如此,如果先生愿意拍卖或者展览自己的作品,可以来联系我。”
赫越收下了名片,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有机会的话再联系。”
他向来对此种事留有余地,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空留人原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