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比眼睛里写满同情,看上去很后悔强行带他来。
迟晓这时忽然抬头,很平淡地笑了笑。
“我回去了,工作还没做完呢。”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一众beta面面相觑,但这次,谁也没再出声挽留。
迟晓脚步如常往研究室的小楼走,经过一条林荫小路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四下无人,大片树荫隔绝骄阳,笼罩着他。
他低下头,慢慢地抱着膝盖蹲下。
胸口太闷了。
这就是他不愿意见秦瀚洋的原因。
就像揭开伤口,被欺骗和利用的伤痛永远无法释怀。
而对方看他的眼神更加令他难以忍受。
像看一个物品。
他不就是一个物品吗?
在秦瀚洋眼里,他是失去记忆什么也不知道的活体激素,无需多看一眼,需要信息素的时候,抽一管就好。
想到这里,后颈的针眼一下子疼得难以忍受。
像被几万吨的潮水淹没。迟晓用力捏住胳膊,觉得还在意秦瀚洋的自己实在可悲。
更可悲的事,他的腺体到现在还在发热,只不过看了一眼,听到声音而已,就急不可待地想进入情.热期,抑制环都控制不了……
不是omega就好了,没有腺体就好了!
他咬牙忍住啜泣。
“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在头顶。
迟晓吓了一跳。
随即听出,这是他们试验室的负责人陆恒山的声音。
这个稳重的alpha一直很照顾他,此时正弯着腰,一脸关切。
迟晓赶忙收拾心情,强忍着难受站起身,刚说了一句没事,就感到一阵晕眩,辛好被陆恒山扶住,才没有摔倒。
“是不是又没吃早饭,低血糖了?”陆恒山问。“这么大的人了,跟小孩子一样。”
一块小点心递到面前。
“喏,先顶顶。”
雪白的小兔子糖糕治愈感十足,迟晓感激地道了谢。
甜蜜化在舌尖上,稍许抚平了伤痛。
但身体的潮意却没有一丝消减。
陆恒山眼睛弯弯的,看他一口口吃下去,说:“你呀,总是不按时吃饭,还老熬夜做实验,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生了病就该后悔了。”
生病就不用抽信息素了吧。迟晓想。
这个omega身体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沉重的秘密让迟晓无法多说什么,他只是疲乏地笑笑。
陆恒山直摇头:“说了你也不听。你们omega本来就娇娇弱弱的,该找个会照顾人的alpha才好。给你做饭,带你散心,把你当孩子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