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迟晓几乎是喊出声来。他慌得太厉害,声音都是撕裂的,眼眶已经湿润。
秦瀚洋怔住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他扳过迟晓的脸,不许他躲藏,眼神中浮上希冀。
“你还记得?是不是?”
迟晓咬着嘴唇,闭紧双眼,就是不开口。
“睁眼!看着我,告诉我!”秦瀚洋用命令的口吻说。军人发号施令的嗓音又凶又粗。
迟晓整个人抖了一下,嘴唇也细细颤抖起来眼尾隐隐发红,可就是倔强地不说话。
他们僵持着,直到迟晓感到一根手指撬开了他的牙关。那手指粗糙放肆,揉着他的唇.舌。和男人的声音一样,冲满威胁。
“不说的话,就别想回去了。你信不信,我能把你关在这,关一辈子?”
!!
迟晓简直不敢相信。
那是非法囚.禁!秦瀚洋疯了吗?
强迫他忘记他们的关系,现在又非要他记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逼迫他?
以秦家的势力,对他做什么不都是轻而易举,想软禁就软禁,想要他的信息素就随便抽,还这样耍弄他,很好玩吗!
委曲和屈辱本来深埋在心底,这一刻再也压抑不住,化为泪水涌出眼眶。
但即使哭泣,迟晓也是安静的,隐忍的,他愤怒到极限,整个人都在抖,却被秦瀚洋牢牢压着,待宰的羔羊般无能为力,黑眼珠泡在泪水里,无助又绝望。
可能是怕逼得太紧,伤着他,秦瀚洋松了点力道。
“说。”语气依旧不容抗拒。
迟晓眨了眨眼睛,明白自己逃不掉了。
“……协议。”
“什么?”
迟晓深吸一口气。
“我有一份协议,是失忆前签的。要求我不能恢复记忆,否则将面临巨额赔款和诉讼。”
“还有我的信息素,我必须无条件地随时提供信息素,还不能知道为什么。”
“所以你明白了吗?我的记忆不是我的,我的腺体,我的人生,都不是我的!我不能知道那些!”迟晓几乎是控诉着,胸膛起伏。
秦瀚洋看上去很是震惊。
他深蓝的眼眸睁大,松开了钳制,坐起身。
“和谁签的?”他低声问。
“……腺研所。”
接着是一阵沉默。
秦瀚洋低着头,某种浓重的,阴翳的黑暗笼罩在他的周身。
当他再看过来时,迟晓在那双眼中仿佛看到了怜惜,心痛,还有更深沉的什么。他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