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没生气,倒是你,如果不心虚,为什么担心我会生气?”
嘿。孙如非难得被她怼了一回,徐骁走过来:“你俩嘀咕什么呢?”
孙如非收住话口,把手里的东西全塞过去,徐骁接了,又下意识地去接陈夏的袋子,被她拒绝:“不重。”
很快,三个人一路到了顶楼。也是进了屋,陈夏才想起孙如非平时住在沿江新城,那这儿……房屋的主人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这儿空间更大,所以我辟了两个衣帽间,请人定期打理,偶尔过来睡睡。”
陈夏再一次被她的富有程度震撼到,徐骁却不置可否:“你也不嫌麻烦。”
“怎么会麻烦,你压根不懂女孩子的快乐。”
“快乐?”他转向陈夏,“你觉得这样快乐吗?”
陈夏不知该给谁面子:“因人而异吧。”要是她有一天能富得流油,或许也会养成一些奢侈的习惯。
徐骁忽然笑了下,孙如非也跟着笑,陈夏不明所以,不想多待,只说先走一步。徐骁跟着她下了电梯:“怎么了你?”
“……我怎么了?”
“你好像很不自在。”他吊儿郎当地说,“如果你是因为我和她的关系,那犯不着,她这人就这样,要是想瞒什么,你完全撬不开她的嘴,反过来,她要是想看热闹,耍人的招数应有尽有。”他看她一脸懊恼的样子,“你在她面前别太老实,否则会被她玩得团团转。”
陈夏倒不觉得她在玩自己,但她的确已经团团转了。
人怎么会迟钝到这种地步?孙如非老早说她二十三岁当上总助靠的是关系,那这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她又说她跟母亲姓,却不提父亲,表明父亲这边很敏感,或者很容易被猜中宁愿避而不谈。
从工作到现在,她发现自己依旧被孙如非牵着鼻子走,听不懂潜台词就算了,还不知自己蠢笨,就像今天,还自以为是地跟她分享姐弟相处的经验……哈,孙如非一定觉得她很搞笑。
两个人重新回到车上,徐骁问:“直接回家?”
“我直接回,你如果有其他……”
“我没其他事,刚才在睡觉。”
“……那你晚上还睡得着吗?”
“难。”
陈夏见他这样,突然有些感慨。
“你叹什么气?”
“……”
她微微坐直,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太随便,以防一些下意识的举动会引起误会:“我没叹气,我只是觉得——你的状态不太好。”
“如果有一天你被骂得狗血淋头,淋完还得忙,忙完又晕头转向,你也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陈夏不理解:“就算徐董骂了你,事情解决完,处理完,也该从头开始了吧。”
“怎么从头开始?我被撤职,然后重新轮岗?”
“这是最后的唯一的结果?”她想起孙如非提及专题会上关于卢城事故的处理意见,因为某些原因还悬而未决,“内部通知应该还没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