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好徒弟,之前没认真听。”
“这不是上考场紧张了嘛,”徐骁也笑,拉近镜头得了肯定,再挂断,准备出锅,“陈夏!”
“干嘛。”
“给我找个盘子,马上开饭。”他像打了场胜仗,潇洒地转灭燃气灶的开关。
陈夏原本点的是西红柿炒蛋和芹菜香干,想着家常易做,至少能保证饱腹,但如今被动加餐,不免有些受宠若惊:“你还会做这个。”
“我会做的多了。”徐骁摘下围裙,“我去洗把脸。”
陈夏刚想带他去卫生间,他却径直走了出去。几分钟后,他重新回来,额头上的水渍还没全干。
原来是去隔壁洗了,至于吗?
转念一想,至于的,炒完菜手脸都是油,用她的洗面奶是不太方便。
她强迫自己停止细节的想象,盛了两碗饭出来,徐骁已经落座。他接过,大概也并不十分适应灶台前的忙碌:“做饭挺累的,对吧?”
“对。”
“你喜欢吗?红烧鱼。”
“喜欢。”陈夏在他对面坐下,提起爷爷以前在村里挖了个池塘,用来养淡水珍珠,可以挣钱,“他偶尔会带我去坐菱角桶,划到池塘中央,放些笼子抓鱼抓虾,抓到了带回家给奶奶,在柴火灶里一烧就特别香。”
喜好原来是有记忆加成。徐骁说:“你奶奶的手艺特别好吧。”
“嗯,她做什么都特别好,绣花,打扫,做菜,农活,样样都行。她还会杀鸡杀鸭杀鱼,手脚又快,有时我爷爷都比不上她。”
她这么说,徐骁不免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虽然他们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但老一辈人的勤劳和刻苦大概是相似的。
他随口问道:“那你会杀鱼吗?”
“会。”
“看不出来。不怕吗?”
“怕还是怕的。”陈夏想起自己第一次动手,“那年我爸妈在外过年,我奶奶来不及准备年夜饭,就叫我打下手。她拿了把剪刀叫我杀鱼,我哪里敢呀,一碰它就逃,就跳,后来被奶奶骂了,我就一边嗷嗷大哭一边跟它说对不起,刮鱼鳞的时候感觉自己也掉了一层皮。”
徐骁难以想象这样的画面,既惨烈又好笑,又让人心疼:“你那时候几岁?”
“十来岁?大概吧。还在读小学。”
“你都怕成这样了还吃鱼?”
“……我都被它吓成这样了还不能吃它?那我不亏大了。”
徐骁被她逗笑,又看她夹了块鱼肉小心而专注地吃,“味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