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在夜色中亮了两下,又黯淡下来。
夜风里混入他的叹息。
好了,私事做完,该打道回府了……
子木沿着林间的小道,往须弥城的方向赶。
他今天运气不错,没有遇上不长眼的盗宝团或镀金旅团。
须弥城的街道中亮着点点灯火,是与璃月港不同的另外一番景色。
……子木瞥了一眼大巴扎方向传来的明亮灯光,不愧是大巴扎,夜夜笙歌啊。
“子木?”熟悉的声音从前方街角处传来,他拢着衣袖,脚步顺势一转,向叫他名字的人身边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这几天不都在宝商街看店吗?”子木面前的人,扶着斗笠的流浪者,环臂打量他。
嗯,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
子木不答反问,将一模一样的问题抛回给他,“你这几天不是负责照顾阿白,这么晚在外面干嘛呢?”
“我去教令院问启蒙班的情况,结果被琐事绊脚,耽误到现在。”流浪者啧道。
“所以你把阿白一个人丢在家里了?”子木凝视他。
流浪者:“……”
为什么说的好像照顾阿白全是他的事一样,他尚且记得不久之前一直都是对方在全盘操持阿白的生活诸事吧?
“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有事会找人帮忙。”半晌,流浪者只能嘴硬道。
不过他倒是没工夫继续追问子木夜间外出的事了,拉着对方就往家里赶。
“一定是因为阿白打上学以后表现得成熟不少。”子木在后面,也不知道究竟是单纯的在感叹还是借机揶揄流浪者,“所以你才下意识觉得不需要时刻盯着他,放心去了教令院。”
流浪者抓着他手腕的手指狠狠拧他一下。
“阿帽,你仿佛对自己的力气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如果是普通人,骨头都要被你捏碎了。”他甩了甩被对方牵住的胳膊,仿佛摇动的秋千一样晃动。
“你嘴怎么这么贫。”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流浪者拽他一把,将他扯得一个趔趄。
子木反倒是笑起来。
他站直身子,与流浪者并肩而行。
“阿帽,你的帽子可真碍事啊。”
暂且不说那上面挂着时不时容易抽他一下的铜环飘带,就单说这宽大的帽檐吧,害得他不能与对方站得更近一些。
流浪者故意扭头。
他使了些暗劲,那蓝色的飘带扬起得格外高,带动上面颇有分量的装饰铜环,狠狠砸在子木背上。
“!”
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