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稀奇,这殿内灰尘密布,但女皇的衣衫却依旧干净,一尘不染。
看来至冬依旧有信仰热烈之人在努力维护女皇的尊严。
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翁鸣。
流浪者回过头,建筑上的集束柱与骨架券也跟着空气震动,随处可见的线条雕刻上堆积的灰尘扑簌簌地往下落。
四人无处可避,只得与教堂十字平面正中央的女皇雕像一起,蒙了满头满脸的灰尘。
“咳咳,怎么回事——地震了吗?旅行者——”派蒙哇哇大叫,手臂才缩到一半,又要忙着挥开弥散的尘雾。她一边往荧身后躲,一边手忙脚乱地拍身上的灰。
“啧。”流浪者的位置还在地道出口附近,他正在复原出口,此刻也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他的眼睛直直越过正中央的女皇雕像,祷告长椅前方的位置。
这个位置也刚好是在雕像眼皮子底下。
“是深渊传送门。”荧大退两步,被迫来到教堂靠近门口的一边,与子木和流浪者离得最远。
而四人里面,表现最冷静的大抵就是本就在雕像一侧的子木了。
他只默默后退两步,来到十字教堂的侧厅。太阳正是西落的时分,此处窗子的影子拉得极长。
荧抓着派蒙的手,看到一只脚从传送门中踏出,没忍住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
金色头发的少年未持兵刃,从紫黑混沌的深渊之门中踏出,仿佛光划破黑暗的迷雾,来到这一方迷失在时间中的旧日教堂。
子木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与流浪者都知道深渊教团潜伏在至冬城之事,但都有意无意的没有对荧提起。
却没想到,他们这边保持着沉默,正主自己没按捺住。
这可与他一直以来的作风不符。
——都已经到了这关头,他为何还要出现呢?
这是否代表,他认为已经不需要再继续躲藏下去了?
流浪者此刻并没有想很多,他只是下意识先看向子木那边。
嗯,怎么对方也在看他?
……
本来教堂的空气被搅动后就浑浊不堪,糟糕的很。等到空发话要跟荧单独谈谈之后,一齐退到教堂一角的三人面面相觑,气氛就更窒息了。
“……按理来说,旅行者终于见到她的哥哥,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派蒙摸了摸脑袋,满脸迟疑。
可方才荧看到空的模样可说不上高兴。
不,不对,也不能说是不高兴,而是高兴中又掺杂了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