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伸出手去,却颤抖着定在了原地。
因为她清晰地看到,女子那洁白的纱裙上浸润开了一大片殷红。
“啊——”
女子忽然惨叫一声,她脚下一个踉跄,另一只手死死扒住门框,几乎抠破指甲。
“孩子!孩子!”
女子惊惶出声,脚下湿了一片。
“娘!”
白行晏心疼到面目扭曲,他想要上前去扶女子,可是一双手却直接穿过了女子的身体。
白行晏猛地一愣,忽觉痛彻心扉。
是了,这是过去。
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时候,女子莹润的面庞变得苍白了起来。
她绝望地回头,最终还是选择看向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
她的目光中满是哀求,“致逸,还来得及,救救我们的孩子。”
白致逸看到如此痛苦的爱人,一颗心几乎千疮百孔。
这份疼痛,难以言喻。
可是,他双手攥起,却狠心别开了头。
“素素,求你了,她的出生会杀了你的。”
女子无力地半坐在门框上,她整个人迅速地憔悴了下去,仿佛生命力也在随着身上的血液不断流失。
“致逸,孩子还在踢我,她想活着……”
女子的声音虚弱却坚定,直到这时候,她依旧不曾动摇生下孩子的决心。
白致逸浑身微微一颤,想到了曾经隔着肚皮和孩子对话的温馨场景,心头都在滴血。
“素素,让她走吧,我……我不能没有你。”
揽月站在白致逸身旁,看到他嘴唇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眼里溢出了绝望的光芒,显然心中也已经疼到了极致。
这一刻,揽月多么希望,女子能够顺从白致逸,就让那个孩子……让未出生的她进入下一个轮回吧……
“致逸,别让我恨你……”
女子低低开口,声音不再温柔,只有无尽的冰冷。
“恨”这个字实在太过沉重,说完这句话,女子也绝望地坐进了血泊里。
白致逸浑身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转头去看女子,看到她身下蜿蜒的血色之时,再也忍不住飞身过去。
“素素,疼……疼不疼?”
白致逸将女子环入怀中,害怕到连声音都颤抖了。
平日里,她便是磕了碰了,他都要心疼不已,更何况如今……
女子虚弱地抬手,死死抓住了白致逸的衣襟,在雪白的长衫上留下了最后的祈求。
“致逸,我是第五家的人,紫月……紫月是我们族长的族长,有她才有我们第五家。”
“我这条命,本就是要还给她的。”
白致逸闻言却连连摇头,他猩红着眼睛,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