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姑洗又开始心痒痒,“对了,为何你的夫人就像是不存在一般,老娘一点线索也没找到。”
王神器听到这话,忽然抬头,心想:“姑洗要遭殃了,那是初阳的逆鳞。”
果然下一刻,白致逸袍子一甩,竟毫不留情将姑洗拂出了大厅!
“姑洗,若再多事,本君真的杀了你!”
这一次,话语冰冷,那杀意是实打实的。
姑洗原本还怒发冲冠,听到这句威胁,忽然就熄了火。
可是她嘴上不留情,边拂袖离去,嘴里还扬声找场子。
“初阳,你给老娘等着!老娘迟早连你儿子一起拐走!气死你!”
得亏此时水镜已经关上了,否则白行晏听到这话,定要怒骂一声:不知廉耻!
他这人端正得很,那心头更是恰如明镜般清澈,因为磊落,所以对于姑洗表现出来的轻佻,就格外排斥不喜。
此时,揽月已经将自己的猜测同白行晏说了。
“哥,左右不过一天的时间,今夜……不妨在素静轩门口陪我等等吧。”
白行晏沉默着点了点头,心中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揽月将灵气缓缓渡入白行晏体内,助他尽快恢复,随即拉着他去了大门口。
两个人排排坐在门槛上,沉默地望着被结界阻隔在外的滚雷,那模样像极了在门口等父亲回家的孩子。
此时天光大亮,离入夜还有几个时辰。
可是很快,在沉默的等待中,有个挺拔的身影穿过汹涌的风雷,缓缓朝这边行来。
他没有撑起结界,狂风吹起了他的白袍,也吹乱了他的发丝。
可是他的脚步迅疾却坚定,像极了风雨中挂念孩子,心急归家的父亲。
揽月浑身忽然一紧,在这平凡的画面中,感觉到了一股酸涩和苦楚。
之前见他,是恐惧、是怀疑、是怨恨。
可是,在时间蹊径里看到了他的挣扎和软弱,他的痛苦和绝望,这时候,揽月只觉得一颗心就像是被碾碎的辣椒,直冲得双目刺痛,直辣得浑身发麻。
揽月忽然忍不住想,这个父亲,寡语而不善言辞,不知他究竟……默默承受了多少……
白行晏一只手攀紧了门框,直把指甲嵌进了紧实的木头里。
疼痛让他勉强维持住那份冷静,不曾失态逃离。
面对这个自己误会并怨恨了半辈子的男人,白行晏的脸上又烧又冷,而他自风雷中行来的平静,更让他觉得戳心窝子的疼。
白致逸来了,他没有等到今夜,迫不及待地来了。
望着门口的一双儿女,他忽然双目酸涩。
尤其是他们站在了素静轩的门口,这个他仅仅是想起就刺痛的地方,是他曾经最眷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