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颤抖着,紧闭的眼眶流出两行清泪。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他湿润的脸庞。
“真可怜呐——”
女人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说。
然而,累仍旧得到了慰藉,极大的慰藉。
比起当时无惨大人的那句“这不是你的错。”更大的慰藉。
是的,他太可怜了。
无论是生而无用的身体,还是手刃双亲的悲惨结局。
累的内心几近崩溃地呼喊着。
他猛地睁眼,对上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
“你想建立真正的【羁绊】吗?”
女人幽幽地说。
“真正的……羁绊?”他神情恍惚地低语。
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血亲还能找到其他牢不可破的【羁绊】?
“当然。”她笑意盎然。
累感觉自己像一只提线木偶,他被牵引着抬手轻抚女人完美无暇的脸,嘴唇蠕动了一下。
好啊。
可不等他把话宣之于口,女人带着惊愕的表情软软地倒下。
在她的身后是那双让累胆战心惊的梅红色竖瞳。
“你好像没搞清楚她是属于谁的。”
鬼舞辻无惨把床单系在腰间,露出精壮的胸口肌肉,皮肤上斑驳的血迹让他看上去像古希腊不容侵/犯的神明。
无形的威压将累的身体重重往地上压。
他扑通跪倒在地,额上冷汗涔涔:
“无惨大人!”
“哼。”
鬼舞辻无惨弯腰把女人横抱在怀里,转身前甚至不屑看他一眼。
“你可以走了,如果想找个姐姐就再去找一个,把这个蠢货留下。”
无惨的声音里有着令人战栗的愤怒。
“是。”
“鬼舞辻……无惨?”
身首分离的女孩不可置信地问,她蓦地尖叫起来,死死扒住自己的弟弟不放手。
“累,你不要抛下我啊!”
“滚开!”
累毫不留情地踩过女孩的身体,眼见就要跃过窗户。
“你这个骗子!你一直说的【羁绊】呢?我陪你玩过家家难道还不够用心吗!”
累转过头看女孩最后一眼,用看待低等动物般轻蔑的目光。
“永别了,姐姐。”
须臾,身后的房间传出凄厉的惨叫。
而鬼舞辻无惨置若罔闻地蹲在布满血污的床前,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勒女人的脸部曲线。
[你好像没搞清楚她是属于谁的。]
累的脑海里回荡着无惨的质问。
他挑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