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彦不耐烦地啧了记嘴,眼里的漩涡是暴风骤雨的中心。
他哑着嗓子反问:
“难道你要留下来收拾这里的残局吗?”
“……哼!”
渊诱趾高气昂地走出房间,把门关得噼啪作响,然后从男人的衣柜里挑了件看上去最昂贵的西服披在身上。
*
“叮咚——叮咚——”
渊诱在玄关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长发,倏地想起自己还没刷牙洗脸这件事。
算了,哪怕她再不修边幅,那些男人总能找到新奇的角度夸赞她的美。
她轻蔑地冷哼一声,挂着虚伪的笑容开了门。
“你好,请问是哪位啊?”
她柔软无骨地倚在门框上,视线与来人相交的刹那,心跳不由顿了半拍。
“我们是管辖这片区的警/察,您的邻居投诉您扰……渊诱小姐?”
门外并排的两名警员喜出望外,就像是一条流着哈喇子的狗见到一根美味的肉骨头。
“你怎么在这儿?这里是……你家?”
警员们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门牌,那里明晃晃写着“月彦”二字。
该死!
渊诱暗骂。
她局促地咳嗽一声:“这是我……朋友家。”
警员理解地点点头,用放肆的目光上下窥视着她的身体。
“渊诱小姐穿这条红裙可太美了,衬得你的皮肤白里透红,明艳照人。”
“呵呵。”
红裙子?
渊诱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几秒。
那条品牌商赞助的白裙笼罩上罪恶的红,竟然也是别样的风情。
但是……
渊诱一想到自己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就忍不住反胃。
“不对!我记得你被控杀人,现在应该在监狱啊?”
忽然,其中一个警员尖叫起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怒火如一只毛毛虫蚕食着她所剩无几的耐心,渊诱的指甲掐入手掌,流出了血。好不容易才勉强扬起嘴角,似笑非笑:
“噢,我朋友保释了我。难道你们也觉得我是有罪的吗?”
她下巴微抬,黑眸从下而上看着门口的男人们,泫然欲泣。
“噢,噢当然不是!我们可是渊诱小姐忠实的剧迷。”
“是啊是啊,高贵的渊诱小姐怎么会杀人呢!”
渊诱咬着下唇,心满意足点了点头:“那我还要和律师朋友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就先……”
“好的好的,你自便。”
渊诱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这些愚蠢的男人甚至不记得他们到访的原因。
她目送警员走下台阶,正要关上门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