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这一次没再扯开话题,直接问她:“《尼伯龙根的指环》,今天下午开始,去吗?”
大名鼎鼎的《尼伯龙根的指环》,迹部景吾最喜欢的音乐家瓦格纳的巨作,全剧唱完需要十五小时,共分为四个篇章,一天演唱一篇,怎么也得连续看上四天才能看完。行香住向来耐心不足,对瓦格纳也并不热爱,自然而然地抱怨:“太长了。”
“反正你也没什么正经事要做。”
行香住斜了他一眼,却没回嘴,而是侧身看向了行夕野,“夕野去吗?”
行夕野露出了一个委委屈屈的表情,“德语我听不懂。”
“我给你翻译。”
“不好啦,体验太差了,”行夕野摇了摇头,绽开笑容,“姐姐想去就去好了,不用管我,我可以去找利蒂希娅姐姐玩。”
行香住摸了摸她的头顶,对迹部景吾说:“那就去好了。”
迹部景吾嘴角挑起一抹笑,随即迎上了行夕野微妙的目光以及无声的口型:欠我一次,他只好无奈地小幅度地点了下头,示意自己会知恩图报。
行香住颇感怪异地看了他们两眼,行夕野眨了眨眼,笑眯眯地往她怀里蹭了蹭,这一幕落在迹部景吾眼里就变了味。虽然知道她是为了转移行香住的注意力,但又隐隐觉得她是在向他挑衅,或者说是炫耀,炫耀自己之于行香住的重要性以及这种只有她能做的亲密动作。
往别人胸口蹭这种事情他才不感兴趣呢。迹部景吾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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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开场时间是不尴不尬的下午四点。所以在去歌剧院前,两人先去吃了一顿下午茶。
走进富丽堂皇的歌剧院,跟着侍者来到正对着舞台的包厢内,是迹部景吾一贯以来最喜欢的那一间,以前行香住也曾跟着来过几次。
侍者又端上了两杯无酒精的香槟后才关上了门。
还没到开场时间,厅内灯光明亮,行香住凑到窗口边打量着有两年没来的这个剧院,与记忆里的画面比对重叠,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她倍感无聊地啧了一声,转身正要坐下时碰巧看到了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香槟的迹部景吾。
他双腿交叠地坐着,姿态随意而优雅,白色衬衫的首颗扣子未扣,锁骨大大方方地露在外面,修长白皙的手指持着玻璃杯细细的长脚,杯口刚离开嘴唇,唇上还残留着液体未干的痕迹,注意到行香住突然投过来的目光时,他抬眸与她视线相交。
行香住迈步走到他面前,抬手抚过他的嘴唇,擦去了那一点未干的液体。
她极为突兀而暧昧的动作惊得迹部景吾浑身僵硬宛如雕塑,海蓝色的双眸直直瞪着行香住,写满了不可置信。
捻了捻指腹沾到的濡湿后行香住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忍不住蹙了下眉,似乎也想不明白刚刚的行为因何触发。不过很快她就不再纠结了,恶劣地伸出手朝有些呆愣的迹部景吾额头上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