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央能不能不要走?”他一手牢牢抓住她的袖口,眼眶通红地看着她。
“是你让我别管你的。”栗原理央轻哼了一声,没什么道德地指责不怎么清醒的病人。
青木诏一跟没听到似的,继续恳求她:“理央能不能不要丢掉我?”
他的声音除了生病带来的沙哑以外还染上了哽咽,然后下一秒,栗原理央看到他通红的眼眶终于无法再承载不断涌出的眼泪了。
他看起来太可怜了,可怜到栗原理央快要心软了,可她还是拿开了他的手,俯身说道:“好好休息,别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
青木诏一无力地躺着,他无法挽留栗原理央,只能看着她走出了自己的视野。
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自始至终连一个擦眼泪的动作都没有。
走出青木宅,栗原理央深吸了一口凉气,再缓缓吐出。要不是她定力足够,她绝对会输在他的眼泪上。
简直了,他竟然哭了,虽然哭得可怜极了,但栗原理央还是小小地怀疑了一下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不过看他那副神志不清的样子,估计也没那个脑力去算计她。
不过再可怜也没用,她还没决定要原谅他,他必须要发自真心地向她道歉才行,做不到的话,别的就不要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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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诏一醒来后脑袋恢复了清醒,但先前那些混乱不堪的片段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栗原理央到底是不是真的来过,他想了半天也无法确定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但无论那是梦还是现实,他或许真的应该跟栗原理央道个歉,那些话在他用于自虐的同时显然也会令她受到伤害,他那样说她,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污蔑」了吧。
青木诏一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混蛋,而这么混蛋的他又怎么配得到栗原理央的喜爱呢?他受伤了、难过了、求而不得了就口不择言出口伤人,简直糟糕透顶了。
尽管已经决定要好好道歉了,但青木诏一却有些不敢去找栗原理央了,他不知道在他道歉以后,他们会回到最初的关系还是会继续形同陌路。
他一直踌躇迟疑,一拖就拖到了周一。
周一早上,青木诏一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测量体温,看到体温正常,身体似乎也没有病中的不适了,他才和往常一样换上校服洗漱吃饭。
他到得并不早,教室里已经坐了三分之二的人了,在从教室门口走到自己座位的这段路程中,有不少同学跟他打了招呼,顺便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默默无闻无人在意的青木诏一了。可即使多了一些人的关心,他的贪欲也只停留在了栗原理央一个人的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喜欢到底是不是由她的关心而起的。但他能确定的是,栗原理央就是无人可取代的。就算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要能够静静看着她,他就会心生欢喜。
栗原理央比他到得早,听到教室门口那边传来的动静时抬眼看了看,但很快她就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