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身处的,似乎是一座由红棕色泥土夯成的建筑,目光所及全是敷衍的建造痕迹,千篇一律的洞室看不?出任何区别,直到载具缓缓停稳,他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回?估计是抵达了战马的老巢。
手上的绳结只剩最后连接的小半截,只是那?最后的绳线却拧得异常牢固,任凭他怎么暴力拉拽,都?没法立即扯断。
身旁的脚步声渐近,宁钰也只能掩饰着将手往背后收紧了几分,下一秒,几个战马就把他从车顶拖了下来,赶着他和其他的俘虏站成了一排。
那?些俘虏个个面色苍白?、神情恐惧,甚至都?不?敢抬头直视前方,宁钰不?着痕迹地收回?观察的视线,就看到一群战马中间,站着一个无比招摇的男人。
那?男人纹了一对?黑马图案的半甲,粗糙的手上带着两只极其晃眼的扳指,一对?斜挑的眼睛反复打量着宁钰,像是颇为新奇地和周围的战马激昂道。
“那?话怎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是说怎么没见?雕鸮身边有过女人。”男人抬起手,一声响指落定,伸出的指尖直指向了站在边缘的宁钰,“——原来是好这一口啊!”
周围立刻响起了让人恼火的哄笑?声。
宁钰面无表情地盯向指着自己的男人,背在身后的手仍在悄无声息地发?着力。
那?股极度的愤恨差点就要吞没他所有智。
这种赤裸裸的羞辱,远比一切阴阳怪气都?要来得恶心,而更让宁钰恼火的,是他们竟然在用他来羞辱李鸮。
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哎哟看这眼神儿,要不?说是候鸟的人呢!”那?男人故作恐慌地后退了半步,一转眼,又满脸横笑?了起来。
他伸手点向宁钰,又指了几个男人,朝着旁边戴着覆面的几人命令道:“这几个拎去笼子里,其他的该怎么处怎么处。”
那?些戴着覆面的战马自然地抓起了女人和小孩,完全无视着那?些竭力地挣扎,跟着那?男人从洞室涌了出去。
余下的战马留在原地,二话不?说,立刻抬枪射杀了没有被指向的剩下的人。
突然响起的枪响震得所有人肩头一跳,宁钰的衣领被飞溅上了几点鲜红的血液,另外几名劫后余生的人纷纷泄了力,险些瘫坐在地。
戴着牛头覆面的战马一把抓住了宁钰,冲一旁戴着野猪覆面的战马问?道:“这个也扔蛐蛐那?儿?”
野猪覆面反问?:“你他妈聋啊,不?然呢?”
牛头覆面却摩梭起下巴,滑腻而阴寒的目光透过覆面的孔洞,盯着宁钰啧啧了几声:“哎,我觉得关西笼那?边儿,好像也行吧?”
“丫真牛逼,这他妈就意淫上了?”野猪闷笑?一声,扯过后面几个人的头发?往前一推,“先把你那?枪按下去吧,小心这家伙直接给你干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