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便冲他伸出了手。
“你闭上眼睛。”
我照做了。
良久,手上才落下一些重量。我合上手心摸了摸,是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并不大。彻在我手心将它打开,我意识到什么,动作僵住了。
周围传来惊呼声时我才睁开眼。此时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中庭,四周教学楼的低年级学生此时都纷纷探出头来起哄,我手里托着戒指盒,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及川彻有点不知所措。
“慢着,你确认现在的情况了吗?”我问,“我们是分手了对吧?”
“对啊。”彻歪头,“可那和我想要你嫁给我有什么关系,这只是实现你的三个愿望的第一步。”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大了!
不过这话我没有说出口。
盒子里的戒指并不华贵,只有一小颗、真的只是一小颗钻石,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价格绝对不会太高,绝对是在排球俱乐部教小朋友们练习的彻负担得起的价格。
他眼睛闪闪发亮,那张令无数女孩着迷的帅脸因为我而露出期待的神色。
我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但我知道我的心率极速飙升,即将到达我难以控制地地步。
我不说话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因为我说不出。我的嘴唇在发抖,手脚也在发抖,我抖着抖着,就哭出了声。
“笨蛋。”
我骂他。一边骂一边擦眼泪,结果骂声没停下,眼泪还越流越多。
“笨蛋、笨蛋。”
我突然记起自己从何觉得及川彻这个名字——不是因为他有多天才,而是在一年级开学前的冬天我遇到过彻一次。
那次他好像是被学弟气到了——对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学会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跳发球。天赋上的差距让他产生强烈落差,一个人坐在滑梯上闷闷不乐。
下了补习班的我正巧路过,看他长得好看便多看了一眼,谁知他居然缠上我,非要我请他吃一根雪糕。
那就吃吧。
秉持着破财消灾的想法我请及川彻吃了雪糕,被迫听了他一箩筐的抱怨。然后我静了半晌,说:“你很在乎吗?”
“什么?我才不在乎!”
“那不就好了。”我说,“比你我有天赋的人多的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天才更天才的也比比皆是,何必在乎他们,从数字上来看,一辈子只有几十年,一年也只有365天,与其浪费时间担心别人,不如珍惜自己的当下,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是吗?”
男孩仿佛顿悟。
那一次,他告诉我,他叫及川彻,来自北川第一。
不过我忘了。
现在我想起来了。
所以我破涕为笑,将戒指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向紧盯我的彻展示。
“我喜欢亮一点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