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渔一惊,闪身一躲,“铛铛”两声,暗器直直刺入地砖之中。
白衣女子被逼到尽头,见走投无路,只好转过身去,抬头望着步步紧逼的黑衣人,眼中虽是带着些惶然,却也还算是镇定。她的目光忽然一凛,现出几分杀意,微微抬手,向腰间摸去。
就在这时,程不渔飞速赶来,厉声斥道:“王八羔子,给小爷站住!”
说罢,他竟如箭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先一步来到那女子身前,将身一挡,对头顶的黑衣人大声道:“你是哪里来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怎欺负一女子!”
白衣女子将目光一扫,便将程不渔瞧了个七七八八。
双手带着指虎,梳着个小辫儿,腰间别着一酒葫芦,一身潦草但还算看得过眼的墨绿麻衣,擅长体术,轻功不错,身上还隐隐有些叫花鸡的香气。
一看便是丐帮中人。
她悄悄放下了伸向腰间的手,立在程不渔身后,不声不响,只抬头警惕盯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一跃而下,手中两柄短匕冒着森森寒气、闪着冷冷幽光。
“叫花子,你怎敢挡你爷爷的路!”
那黑衣人一开口,活像黑熊成了精,粗声粗气。再看他这人,一颗脑袋上挂着一双如猪耳一般大的耳朵,眼睛却小得可怜,像是一个面团子上拿针戳了两个孔。
程不渔嗤笑一声,勾起嘴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黑衣人,叉着腰不屑一顾道:“爷爷?你算哪根儿葱,倒不如我的一根鼻毛,竟敢自称是我爷爷?”
“你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咱家正是南魏六贼,耳听怒是也!识相的,劝你赶紧滚开,别一身臭气,脏了爷爷的刀!”
“爷爷爷爷的,我看你是急着要孙子,却连个媳妇儿也没有,逢人便要认亲,路上的狗汪汪两声,你也当是喊你好爷爷吧!”
白衣女子讶然望着程不渔。
这六贼无一不是拿钱办事、刀出见血的凶神恶煞,在这天底下,敢跟南魏六贼叫板的人屈指可数。这小子什么来历,什么身份,竟然敢如此叫嚣。
“你、你、你竟然……”
耳听怒一连说出好几个“你”,眼见着是气得不轻,立即便要提刀宰了他,可程不渔却大手一挥,气定神闲道:“且慢!”
耳听怒一愣。
程不渔心下暗暗嘲笑着,这耳听怒看起来不好招惹,却是个痴傻莽夫,让他停他便停,这不是个呆子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