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不久了。”
一句话，硬生生把所有情绪噎住。活人对死亡这个话题，总是沉默又无奈的。
手机边上凑了好几双耳朵。
袁绍立刻接话说：“肯定是遭报应了。”
曹操附和，顺便哄两句小吕消消气，说：“正是，敢惹我们吕太守，就是与我们汉魏蜀吴晋为敌，必然是遭报应。”
刘备劝说两句不要如此刻薄，最后纠正一句：“不是蜀，是季汉。”
手机那边的李老头听不懂在说什么吕太守，什么汉魏蜀吴晋，是怎么就扯到三国话题上去的？自己也没说什么三国相关的事情吧。
李老头吸气，说：“吕小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已经没有害你的必要了，这次我是真心实意想找你合作的。”
吕思彤仔细一琢磨，挂断了电话。
诈骗！信你一次是初初入社会涉世未深，信你两次是不知道人心险恶，再信你第三次就是真的愚蠢了！
合作？肯定是想报仇！肯定是想陷害她吃牢饭！
才答应了老王以后行事低调一点，肯定不能再薅李老头的羊毛了。他要是真有什么重病，那就更该避免接触了，要是被气死了……没准她真能被成功送进局子里。
知道李老头为人的鬼魂们也都觉得大概率是骗人的，何况多次有仇，没骂一顿再挂电话已经是懂礼貌讲文明了。
医院里。
李老头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长叹一声，边上站着今天带袁绍等鬼去提车的负责人，也是他将劳斯莱斯被他们主动换成皮卡车一事告诉李老头的。
李老头看向窗外，现在很多医院的植物都是常青科，避免病人看到萧条的景象而产生消极的想法，但视线穿过常青的植物，落在远处的公园里……反之，当心态消极的时候，总归是能找到消极的东西的。
漆黑夜晚的路灯下，一棵凋零殆尽的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