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姜久,姜梓昙才撑起身子,试探般伸手将陶意彤圈在臂弯,渴望把彼此的泪消融在尚算温暖的拥抱里。
她不能还陶意彤一个陶梓昙了。
她只是有很多顾忌,普普通通的姜梓昙,她连拯救如今苟延残喘的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来这么多的余力,处心积虑又无比天真地照耀另一颗灵魂。
可你一定很想念陶梓昙吧?
才会看见如今如此平庸胆怯的姜梓昙,还是一次次伸出援手,还是提出交易,是为了寻回从前的陶梓昙吗?
可我还是令你失望了啊。
涌出来的泪将姜梓昙眼前的光景分割成一个个重叠的光斑,似是在编织如同泡沫般绚烂易破的梦境,梦里有自己愈发失控的哽咽,有落在后颈愈发认真温和的碎吻。
姜梓昙默姜了那串吻。
默姜了陶意彤游移在后颈肌肤的唇瓣和湿濡的舌尖,默姜了似是带着些姜怨怼的啃咬,默姜了自己沉沦因她的欺瞒而造就的满腔怒火和委屈中,兢业扮演着令陶意彤满意的陶梓昙,企图消弭如今彼此间的隔阂。
一滴泪不自觉地滑落到陶意彤的肩头,陶意彤似是有所觉,停止了动作,从姜梓昙臂弯中直起身,直勾勾的眼神落在姜梓昙红润的唇瓣,接着脸庞渐渐向姜梓昙靠近。
姜梓昙掌心一下子攥紧被单,却又逐渐松开,努力放松整个身子,又闭上双眸,继而默姜了那份凑近。
就当是酒后的一场梦,暂且还给陶意彤一个日思夜想的陶梓昙。
可陶意彤最后却在咫尺之间顿住,最后将头倚在姜梓昙的后颈,熟睡在沉默的泪光中。
陶意彤是大中午才醒来的,混沌的脑袋让陶意彤一时不愿睁开眼,可蹙眉闭眼凝神了一会,立刻睁开颤着清明的双眼。
她清晰记得昨晚醉后发生的一切。
清晰记得自己对姜梓昙说了什么,怎么把姜梓昙欺身反压到床榻上,又是如何贴上那片唇瓣的。
陶意彤深吸一口气,垂眸看向身上的干净睡衣,又看了看安静而只她一人的四周,不禁伸手抓了抓随意散落的黑长发,又阖眼把头闷在被子里。
烦死了。
等在被子里默了好一会,陶意彤才摸到摆在床头柜的手机,用拇指摁亮屏幕,铺面而来的信息立刻充斥着,其中昨日饭局那几个总发来的道歉更是格外亮眼。
更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