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靠在四楼楼梯口转角的位置,手腕撑着墙面休息,额上出了汗,没洗的头发又黏在了一起。
看着很是狼狈,而她这狼狈的样子,被迎面走来的季知节碰上了,传呼机没有响,看来是有别的事情。
季知节视线移了移,看向水桶,沈觉夏站直了身子,在对方开口前解释说:“我,水管坏了。”
“我房间有水。”季知节问。
沈觉夏笑说:“我自力更生习惯了,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季知节收了神看她:“出来找你。”
“有事?”
“有,之前受伤的医生,本来应该住在五楼,现在五楼是士兵在住,她伤没好需要静养,跟我住一个房间不太方便。”
沈觉夏听明白了,轻声说:“那跟我住,我没意见。”
季知节眼眸微动,悄无声息地挪开眼睛回:“还有一个护士得跟她住一块,方便照顾。”
“你愿不愿意跟我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季知节看她。
这句话让沈觉夏心脏砰地一动,内心切实有一阵电流拂过,她解释不出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同时她也在季知节眼尾看到了淡红。
大概过了几秒,季知节在等她的回答。
沈觉夏则是努力抬眼,语气故作轻松道:“可以啊,季医生把字签了。”
季知节听得眉头微蹙。
“住我房间我同意,我不太会睡觉,你把字签了,我打地铺,我们互不相干,怎么样?”
季知节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一声干笑问:“什么叫不太会睡觉?”
沈觉夏当下哑口,面色被对方眼神逼出潮红,她努力维持着自然回:“意思就是不太安分。”
“没关系。”季知节轻偏了下头看她。
沈觉夏表情一刹惊愣,谁知季知节又补充了一句:“你又打不过我,不安分就不安分吧。”
这让她心里顿时燃起燎原,语调放得严肃了些:“季知节,这字你就说,签不签吧。”
“考虑考虑。”季知节说,“你要是不安分,我就不签。”
“你这是不是公报私仇?”沈觉夏向来是个不服输的,反问还是很平静,但不乏能听出音色中染了怒火。
季知节神色一如既往:“还算不上,你答应了,收拾好了过来。”
说完,人也不打算停留,两桶水还在沈觉夏脚边。
“你记住了,说了会考虑的。”沈觉夏又一次提醒,对着背影喊,季知节背对着她淡淡应了句“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