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打开牢门,叮嘱了句“别说太久了”就转身离去。
卓祁来到陆淮身边,将手中披风轻柔地披在陆淮身上,道:“夜里凉,我顺便带了披风。”他躬身凑近陆淮的脸,单手覆上他的眼眶,柔声道:“不哭了。”
陆淮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坐下,卓祁脸色一变,虽只有一瞬间,但陆淮还是察觉到了,他轻轻覆上卓祁的左膝,责怪道:“真傻。”
“嗯?什么?”
“我说你真傻,为了来见我一面,双腿都不要了吗?”陆淮的语气有些指责的意思。
卓祁笑了笑,神色轻松,满不在乎地说道:“能见到你,这双腿不要也罢。”
“莫要胡说。”陆淮眉头紧皱,一脸心疼。
“若你因此落下病根,我如何心安。”
卓祁握住陆淮的手,道:“放心,不过是些皮外伤,养些时日便好,倒是你,信封之事为何不与我说?”
“怕你担心。”
“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卓祁问。
陆淮叹了叹气,将那日的事全部说与卓祁,卓祁微微抿唇,开口道:“你早该与我说的,这分明就是为你下的局,引你入圈套,你才是真傻”
陆淮笑了笑,自知亏,也不反驳,分析道:“整个局下来行云流水,我想了想,信封他没有亲自送来是害怕被吴叔看到样貌,才找了小赵跑腿,但只是送信,吴叔又年纪大了,也不会记得太清楚,所以……”
“所以他的身上或脸上有什么能使人一眼便能记住的东西,或是胎记,或是疤痕。”卓祁接过话茬,接着分析。
“那你说的喜爱在驿站旁跑腿的小赵就是关键人证,他定会记得送信之人的样貌。”
小赵替人跑腿送信,那定然是闲着无聊之人赚取外快,能够闲着的年纪只有少郎与老者,老者不会干跑腿之事,那就只有少郎。
少郎年纪较小,好奇心重,对一些样貌怪异的人会多看一眼,这才隔了两天,他定然记得。
“没错。”陆淮握紧了卓祁的手,又仔细想了想:“还有醉仙楼里沈侍郎身边的小厮也有些异常,倘若这件事只涉及到沈侍郎与送信之人,那小厮极有可能就是送信之人!”
“那小厮脸上可有什么异常?”卓祁问。
又说不通了,他进房门前还特意观察过小厮,并无异常。
“那小厮的脸正常的很,只是——”陆淮忽的想起了何事,顿时恍然大悟。